病房里。
林诗诗闭着眼,秀眉紧锁,她低低的呢喃着:“疼.....疼.....陈梓,我疼.....呜呜呜.....”
陈梓揪起一旁的医生,阴沉的问道:“不是手术成功了吗?为什么她还会喊疼?”
医生一头的冷汗:“陈少,你不要激动,刚手术过,麻药的药性慢慢的下去,陈太太肯定会感觉到疼,不过这种疼痛感很快就会消失的,陈少不用过度紧张。”
“有没有办法不让她疼?”陈梓看着床上喊着他名字,委屈低泣的小女人,心疼的问着医生。
医生摇头:“流产对于女人来说都是削筋剥肉的事情,肯定会疼的。”
陈梓缓缓的松开了医生的衣领,他来到床边,缓缓的蹲了下来,将她柔软而冰冷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他敛着俊眉亲吻着她的手:“诗诗,再坚持一下,很快就会不痛的。”
如果有办法,他真的很想代替她去痛。
他愿意痛上百倍千倍,只要她不痛就行了。
可是,他不能代替她痛。
现在,他只能看着她痛。
医生退了出去,病房安静了,林妈妈眼眶红红的帮林诗诗盖好了被子,然后对着陈梓小声的说道:“小梓,我回家给诗诗煲点汤,你在这里陪诗诗。”
“好。”陈梓点头。
所有人都走了,陈梓坐在床边,林诗诗睡的不安稳,白皙的小手护着自己的小腹,不停的呢喃着:“痛.....妈妈,痛.....陈梓,我疼.....我不要,我不要.....”
陈梓伸出大掌握住了她放在小腹上冰凉的小手,她的手很冷,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就好像冬天的冰块一样,他慢慢的穿梭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
诗诗,对不起。
他俯下高大的身躯,薄唇往她光洁的额头上凑,想亲吻她的额头,但是这时林诗诗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他的吻,僵在了半空中。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视线里都是黑的,男人挺拔的身躯覆下来在她眼前落下一层剪影,嗅觉里也可以依稀嗅到他身上清冽阳刚的男人味,林诗诗动了一下,将侧躺改成了平躺,将冰凉的小手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一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无辜的孩子。
陈梓僵在了床边,他的心一下子就疼的蜷缩了起来,每一下呼吸都是痛的。
他知道,她在怨他,怨他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诗诗。”
“陈少日理万机,不用在这里陪着我。”说话间,林诗诗挣扎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想要下地。
陈梓看的心头一紧,哑声问:“你去哪里?你现在不能下床。”
刚手术过,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而且她在坐月子,女人坐月子很讲究,很重要。
林诗诗找着地上的拖鞋:“我要去厕所。”
陈梓滞了一下,很明显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也是一瞬间,他高大的身躯就蹲了下来,伸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月子鞋,轻手轻脚的套在了她的脚上。
林诗诗低眸,看着给自己穿鞋子的男人。
可惜他做再多的事情,他们的孩子也回不来了。
穿好了鞋,陈梓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送往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