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完后,宫厉的目光落在了宫沫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两眼,因为她母亲的原因,这么多年,他没有好好的看过她,甚至,他不想看见她。
他怕看到她,就会想起她母亲。
但是现在看,她跟她母亲一点都不像,他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她母亲的影子,不光是外貌,就连性格都不像,她现在的愚蠢,不知道是继承了谁。
如果她可以继承她母亲一丁点的聪慧,顾瑾早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当年她母亲的风华无双,迷倒了多少世间儿郎,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蠢货!
宫厉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看着宫厉离开的身影,地上的宫沫,死死的拽紧了手心,凭什么说她妈妈犯贱,凭什么要去维护那个害死她妈妈的人!
她恨!
宫厉走在回廊里,他的面色波澜不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公......”,这时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软糯的呼唤。
宫厉的脚步倏然一停。
男人的步伐稳健而从容,他这个急刹车显得十分的突兀。
“老公......”
又是一道软糯的呼唤。
宫厉耳膜一动,高大的身躯缓缓的转了过来,他那双深寒的凤眸准确而犀利的扫向了前面那个病房。
“老公......”
那道软糯的呼唤声第三次传递了过来,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宫厉返身,拔开长腿走向那个病房。
他蹭亮的皮鞋踩在略显斑驳的地面上发出了“吱呀”的脚步声,这条通往病房的道路并不算长,但是时光好像突然之间穿梭了回去,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时的宫厉是一个政治时代的代名词,他陪同妈咪去寺庙里烧香。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整座寺庙都是白雪皑皑的晶莹世界,妈咪在烧香,他披着一件黑色大衣站在雪地里,卓尔不凡的身姿吸引了所有的女香客。
“施主,看你有缘,今天我给你算一卦如何?”这时一位高僧走了过来。
他回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高僧,因为无聊,他也肯漫不经心的搭了两句:“那你看我应该算什么卦?”
高僧笑道:“世人问卦求前程,求平安,我看施主高高在上,龙凤之姿,施主自然不需要问前程,不如,我给施主算一卦姻缘如何?”
姻缘卦?
作为宫家的长子,他天降奇才,但是他的婚姻一直被妈咪念叨,因为纵然这世上女子弱水三千,他至今也没有一个看对眼的。
片刻后他点头:“好。”
高僧将手里的竹签递给他:“施主,你抽一签。”
他伸手,拿出了一个竹签。
签上是梵文,高僧看了一眼,笑着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前面那个珠:“施主,你向前走,一直走。”
他半信半疑的看了高僧一眼,在他看来,问卦占卜都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但是他还是迈开了脚步,一步步的走到了那个珠帘前。
修长的手指挑开了金色的珠帘,碧玉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欢快声,他掀着眼皮抬眸一看,高大的姻缘树上系着各种红色的丝带,金色的蒲团上跪着一道倩影,女孩身上披着一件大红的羽绒服,三千青丝掖在雪白的耳垂后面,两只葱白的小手抱着一个竹签筒,女孩嘴里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