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里有怀疑,有审视,也有讽刺,一个女流之辈,还是个未出阁的闺中之女,虽然小有名声,却也上不了这殿堂,口出啼笑之言。
皇帝弧长的鹰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笑意,坐在皇帝位置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如此年纪不慌不乱,即使被目光群绕,依旧面色风轻云淡。
沈幼芙面色虽没有起伏,皇帝却依旧察觉出她眼底的锋芒。
“幼芙,休得无礼。”沈深之低声喝道,带着浑厚的气息,是多年来征战沙场练就的,却没带有严厉的语气。
经过昨日的事情,沈深之已经不敢小看自己年仅十二岁的女儿,她的谋略和远虑远远超过于战场多年的沈深之。
也许是自己许久不在家,从来没有注意到女儿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他表面不动如声,方才的说辞也不过是给众位大臣和皇帝听的。
沈幼芙知晓,也配合父亲,她左右扫视了一眼,见得穆辞认真的目光里有几分坚定,便知晓了穆辞的意思,心下一暖。
前世被自己愚昧的爱意冲昏了头脑,才从来没有注意过面前的男子那一抹柔和的轮廓和他人无法比拟的能力。
“无妨。”皇帝一直打量着沈幼芙,此刻,才慢慢悠悠说出了一句话,战况紧急,也不容得他管的是何人所想,只要有助于此次战局,女流之辈也无妨。
“爹爹和三皇子都知晓为国效力,民女身为将门之女,多年来,苦练才学,想的是为国效力,今日一事,正好成全了民女之心,还请皇上成全。”
沈幼芙一字一句,句句珍重,铿锵有力,面色冷淡,神情锋利,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刀刃。明明是一女子之言,却让众位大民包括是皇帝为之一顿,一时间,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胡闹,自古以来,没有女子上战场的,让敌军瞧得我朝一女流之辈,也上的战场,难道是没有男子可以上了吗?”这岂不是一个笑话。
见得皇帝有所迟疑,端王连忙上前进言,端王不知晓沈幼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沈幼芙进言,端王只觉得同着穆辞有关系。
他双眼微微眯着,看向沈幼芙,带着满目的利益与权利,沈幼芙早就感受到端王的目光,连着死亡的感受都尝试到了沈幼芙,又怎么会害怕小小的端王。
她可是记得上一世,端王的下场,沈幼芙勾了勾唇瓣,鲜红的唇边如同草莓汁渲染了一般,饱满而诱人,动作快的让人不可察觉。
“皇兄此言差矣,沈将军乃是我朝名将,他的女儿又如何能逊色。”未等皇帝表示,穆辞就先替着沈幼芙说话,句句都到着点子上,也看不出什么偏袒。
沈幼芙心上一暖,而沈深之早就退到了一侧,也不发言,算是默认了女儿的做法。
众位大民议论纷纷,皆是因为端王同着三皇子的话,而窃窃私语,更是因为沈幼芙的见。
皇帝还以为沈幼芙是什么建议,原来是的这个,而孙福海微微蹙眉,此女子太过于不简单。
朝堂之上,个人有个人的心思,“沈幼芙,你可是当真,这不是儿戏。”皇帝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不再缓和。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朝堂又恢复了平静。
意料之中的一切,沈幼芙也不惶恐。皇帝对她有所怀疑,定然是情理之中。
“民女从不妄言,既然端王有意,何不此次同三皇子一道进退?”沈幼芙故意将得端王拉到这其中,让其有牵扯。
而也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瞧着前者面色心冷,后者眼里闪过灵光,沈幼芙知晓,这句话,说的有用处。
自古皇帝身居皇位,皆是忌惮身边人,唯恐威胁自己的位置,自然,连着儿子也是防着的,这亲情,怎么能比得上至高无上的权力,沈幼芙却对此骚之以鼻。
皇帝微微舒展了眉头,面色有一丝丝变化,“二皇子可有什么意见?”那眼神里露出来的目光,分明已经清楚了端王的野心。
端王隐忍着心中的愤怒,“自然无意。”
然沈幼芙借着空隙,并没有看向端王和他人,而是直接说出了她的主要目的:“民女还有一事请求,若是皇上答应了,可保战捷完胜。”
沈幼芙前世几乎是战无不胜,她完全有这个自信,保下一座小小的玉城。
皇帝深思了片刻,目光炯炯,身旁的孙福海刚想说话,却被皇帝一个目光瞪了回去,此刻最诱人的话,莫过于沈幼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