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芙坐在那里许久,才同着沈深之说了那件事情,“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女儿有所耳闻。”沈幼芙不忘记观察爹爹的神情。
沈幼芙刚刚想将着那件事情说出来,门口便又有了敲门声,“爹爹,天色凉了,女儿送来了毛裘,方便进去吗?”
沈清华扑了扑身上,今日雾气大,到底是有些晦气,可是,宁夫人先前,让她今夜里,记得过来送毛裘,再怎么不是沈清华乐意的,沈清华都得来。
她本来,就不被沈深之得意,这几日,刚刚有了起色,有些事情,还得照做,“华儿啊,进来吧。”沈深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沈清华这一说,他才感觉到有些凉意,不然,还真试不到,平日里,在边关多了,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爹爹怎能不注意了。”沈清华开门之余,沈幼芙一个箭步,上了房梁,“东西放在哪里,就回去吧,今日雾大,府中也少走动。”
沈清华注意到,桌子上那精致的盒子中,放置的镯子,眼前一亮。
她关门离去,沈幼芙才从房梁之上下来,扑了扑灰尘,“为何躲着华儿?”
沈幼芙这举止,在常人眼里,看来,的确是奇怪的。
那沈清华是她的亲妹妹,来爹爹房间里,没必要躲着。
沈深之想起昨日,沈清华的一番话,两姐妹之间的行为,沈深之是越来越看不明白。
明明是两姐妹,关系疏远的很,看起来亲热罢了。
“爹爹难道不明白?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来过爹爹这里。”沈幼芙捧着盒子,“娘她会喜欢的。”
“有何事?现在说吧。”沈深之打算回房了,这礼物,算作七夕同着日子,一块做一起送了。
“爹爹还记得今早的事情吗?”她又故意提了一遍,“皇上只是一时误会了。”
沈深之还在相信,是皇上误会了,会听他解释的,“但这若是皇上自愿误会的,爹爹说什么,不也没用。”沈幼芙无奈。
她知晓,爹爹的脾气。
“不,爹爹,您误会了,我不是要说皇上,女儿从第一次,随爹爹出征,到朝堂,言辩,哪一点,不都是有规有矩。”
沈幼芙此番说辞,不过是在告诉沈深之,她做事情一向稳重,“再者,昨日夜里,爹爹听了谁所言,怀疑女儿做了什么有违皇恩的事情,爹爹心里也知道。”
“那女儿,是否是那样的人,爹爹也应该清楚吧。”沈幼芙挑了挑眉心,她说话,没有半点吞吞吐吐,沈深之瞧着沈幼芙片刻。
“怎么说?”
“我希望爹爹明日一早,向皇上禀告,将着这三个月,军中军饷报高一些。”
沈幼芙提议,沈深之疑惑,目光扫向沈幼芙,“你这话?”他不明女儿的做法。
“爹爹可否将着多出来的军饷,给女儿。”
“这可是挪用公粮。”
“爹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顾及这些,皇上对您有所疑惑,是因为有人进言,您在朝中,在京城民心中,一向是威望极高,若是有心人,故意将着此事,扭曲说给了皇上呢?”
沈幼芙说话,字字句句都一针见血,沈深之摊倒在椅子上,满心惆怅。
沈幼芙仰着头,神情复杂,目光透过窗户,恍惚看见,有几颗星星在空中亮闪闪。
沈深之忽然恍然大悟,“将着军饷提高,然后请求皇上怪罪。”
他像是明白什么了似得,对着沈幼芙露出欣赏的目光,沈幼芙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自己提议了,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的解决问题。
“好主意,芙儿,你真的是太聪明了!”沈深之今日,一直在为皇上对他疑心之事,而感觉到惆怅不已,就连着晚膳,也没有怎么吃。
“帮着爹爹分担,是芙儿的责任,爹爹安好,芙儿才安好。”
沈幼芙起身欠了欠身子,打算告退,沈深之也是微微点头,“对了,你要那多出来的军饷做什么?”
“不是坏事,女儿自然有女儿的安排,爹爹还信不过女儿吗?”
沈幼芙忽而转头一笑,眼里含着光。
“罢了,爹爹知晓了。”仿佛是他错了,他的女儿果真是长大了,聪慧太多,连着他这个活了几十年的人,都没有女儿明白。
“女儿走过的路,爹爹看不见的。”沈幼芙忽而转头说了这么一句话,怕是沈深之,这一世,也不会懂沈幼芙说的话。
“好了,爹爹早日休息,女儿告退。”沈幼芙再次关门。
第二日一早,沈深之便去了朝堂之上,待朝堂散开,沈深之才同着皇上去了御书房。
“有事情?”皇上明显,不怎么想见沈深之。看样子,还在介意昨日之事,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
“嗯。”沈深之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