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让我摸摸你的脸。”

凌玉致颤抖着伸出手，萧衍低下头，凌玉致很快就摸到了萧衍的脸，她慢慢的在他脸上摩挲着，描绘着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眉毛，他的眼睛，所到之处，无比眷念。

这时候如烟已经气喘吁吁的带着大夫小跑而来，大夫提着药箱，看到凌玉致身上都是血，丝毫不敢耽搁，马上放下药箱给凌玉致把脉，凌玉致的脉象却让他表情凝重。

“快救王妃。”

萧衍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声音甚至有些发抖，此时的萧衍已经失态，府中的大夫从未见过萧衍这么着急的模样。

他也知道萧衍有多宠爱摄政王妃，此刻萧衍的表情也说明了一切，他知道大事不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回禀王爷，草民无能，王妃伤势太重，除非大罗神仙下凡，不然回天乏术啊。”

大夫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并不敢去看萧衍，他当然知道这话出来会有多刺激萧衍，但他不敢隐瞒萧衍，只能实话实话。

萧衍完全接受不了大夫的说辞，已然到了爆发的边缘，浑身上下满是戾气，“必须救王妃，无论用什么方法，王妃必须活着，不然提头来见。”

大夫怕的就是这一句，伏在地上的身子已经再发抖，“王爷饶命，草民医术不够，真的没有办法了。”

凌玉致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当然不希望连累这个无辜的大夫，轻轻的唤了一声萧衍，“阿衍，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你让其他人都出去吧！”

萧衍不开腔，凌玉致只能代替他开口，“所有人都退下。”

大夫如临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房间，满屋子的婢女也退下了，如烟眼睛红红的，伸手擦了擦眼泪，也跟着婢女离开了房间。

“阿衍，不要迁怒无辜的人，大夫尽力了，这不怪他们。”凌玉致费力的开口，萧衍伸手抚上凌玉致的脸，低声安抚道，“玉致，你不会有事的，别怕，我们还有白首之约，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阿衍，对不起……”说了这句，凌玉致已经没有力气，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替你生个孩子……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你可以想我，但不要天天想我，我怕你想起我会难过。

所以我只容许你……偶尔想想我。

多想想我做的那些丢脸的事情，我希望你每次想到我的时候都会笑，阿衍，我真的舍不得，我们的日子……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玉致，你说的对，我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你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走很远，阿衍……我……我真的好爱你，我……”

凌玉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一滴眼泪从眼中滑落，老天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走她，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啊，她还没有来得及给萧衍生个孩子，没有来得及和萧衍庆祝，这缘分短的让她都想骂街了。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