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触动了如烟，她心中升起愧疚之意。

凌玉致听了却火冒三丈，抢在如烟开口之前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啊，谁说如烟在相府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从前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她的日子并不比你轻松，甚至比你更难。

若没有她每个月拿月银回去，你早就饿死了，还能站在这里说大话？

如烟在相府里面是出了名的节省，她省吃俭用，舍不得给自己添置一样好东西，把全部的月银都寄了回去，那也是你的母亲，难道你照顾她不应该？

一个出钱，一个出力本就应该，况且你日子过的蛮好。

附近的邻居可都说了，你还能时常吃上肉，给自己添置新衣，对自己的母亲也不大有耐心，你居然还敢提这些，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秋菊没想到凌玉致会去调查她，咬着唇不说话了。

还有一件事凌玉致本不想告诉如烟的，免得她心中难受，既然秋菊这么不要脸，这件事她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免得如烟被蒙骗。

凌玉致继续说道，“如烟，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确派人去查过秋菊，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你娘过世的前两天，秋菊曾经去了一趟药铺，不是她抓药的药铺，而是一个她从未去过的药铺，在那里买了一点砒霜。”

如烟不可置信的望着秋菊，“你……你买砒霜做什么？”

秋菊先是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件事都被凌玉致查了出来，她咬着唇不说话，惨白的唇被她咬出了血印子。

“你娘的死怕是和秋菊有关。”

如烟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了秋菊的衣领，死死的盯着她，“你告诉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她是我杀的，她反正也治不好了，活着只会拖累我，所以我买了一包砒霜，放在了她的药里面，亲手毒死了她。”

秋菊知道如烟不会帮她，事情也查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再隐瞒，说出了实情。

说着她冷笑起来，“这不能怪我，你不知道我照顾她这么多年有多痛苦，她要是不死，我这辈子就被她毁了，哪个好一点的人家会要我。”

得到了确认，如烟颓然松开了手，接着扬起手打了秋菊一个耳光，她性子稳重又温和，从来不发火，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

“你这个畜生，是你的亲娘啊，你不想照顾她了，你和我说，我来想办法，你怎么能杀了娘，怎么能……”

如烟眼中的伤痛和绝望显而易见。

她签了卖身契没法离开相府，只能把所有的月银都寄回去，没想到秋菊居然会对她们的母亲下手，这让她怎么都接受不了，秋菊怎么会这么心狠手辣，这还是她的妹妹吗？

之前只是猜测，如今秋菊毫无悔意，看到这样的秋菊，凌玉致心中都升起一阵怒意，这简直是狼心狗肺，生了这个女儿也是倒了血霉，弑母还振振有词，这可比她想象中恶劣多了。

之前还说是爱慕虚荣，如今才看明白，秋菊根本就是个毫无一点人性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