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渺的坚持下，厉占霆还是来到了1988。

推开门，就看到那个在沙发上独自喝酒的男人。

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傅南时给他倒了一杯酒。

“来，陪我喝一点。”

厉占霆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眉头重重的皱起：“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喝酒？”

傅南时抬头看着他，明显能看出他脸上的不耐和不快，他盯了一会，轻笑一声：“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

厉占霆从衣服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正打算点烟，可想到她不喜欢他抽烟，又将打火机和烟一起塞了回去。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得早点回去。”

“……”

傅南时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见他明显是心不甘情不愿来这里，他将高脚杯扔在桌上，点燃了一支烟，含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雾，眯着眼睛嗤笑一声：“你跟她领证了也不差这一晚。”

“你是天天有老婆睡，我才刚领证，就被你叫出来，你还有理了？”

“……”

傅南时脑袋有点疼了，他按了按眉心，唇角扯出一抹弧度：“你他妈领证了就了不起了？难道你没听说过这婚姻就是男人的坟墓，结婚了就意味着你这一辈子只能守着一个女人过，你不觉得难受吗？”

顿了顿，他又道：“一棵树怎么能比得上一片森林，你现在是才刚刚步入已婚男人的行列，还在蜜月期，所以不觉得，可等过了几年，十年，你大概就会觉得婚姻就是一潭死水了，女人这种玩意真的挺烦人的。”

“你反正也没有喜欢过她，既然觉得烦就离婚好了。”

“……”

傅南时抬起头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眉眼间笼罩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阴郁，“你让我离婚？”

“你不打算离婚？”

傅南时一言不发的抽烟。

包间里很安静，是一种很沉闷，很压抑的静谧。

半响后，傅南时才低哑出声：“我不知道。”

他抬起头：“我对她有欲望，看到她哭我会觉得心烦，可是让我跟她这样一直过下去，我又有点……”

有点不甘心，不愿意安于现状。

这时，傅南时又想到了女人说不想离婚，肩膀上仿如还残留着那股湿漉和滚烫，就像烫到了他的心底，让他产生了罪恶感。

“我有时觉得我是挺混账的。”

“你是挺混账的。”

傅南时微微眯起了眼，对于**话，显得十分的不悦：“你这是想打架？”

“你找我来就是想说你已经打算离婚了？”

傅南时静默了一会，“我不知道。”

苏蓉蓉回来了，他很难欺骗自己说他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在跟桑乔结婚的这十年里，他也不是没有过其她的女人，可苏蓉蓉不同，他跟苏蓉蓉在一起，会对桑乔有一种负罪感，这样的情绪让他很难随心所欲。

所以他觉得很累。

“你说我该怎么办？”

当初为了心里那一股骄傲，放了狠话，说了不会回头，可当一个假设变成现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那就是自打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