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年哑然了。

过了一会，他道：“对不起。”

“对不起。”

顾南音咀嚼着这三个字，扯了扯唇：“刚刚你已经说过了。”

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造成今天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温斯年，我们还是算了吧。”

男人薄唇动了动，想说话，顾南音先出声，“你回到孟雪薇身边去吧。”

他低沉黯哑的道：“我说过我会跟她离婚的，以后我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

“离婚了又如何？”

顾南音垂眸，看着手腕上白布上鲜红的颜色，好像也不觉得疼，上次是不小心割到的，这次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可是没死成。

“就算你离婚了，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温斯年，你知道吗？这辈子我最痛恨的就是小三，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她抬起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恨恨的道：“我现在特别的恶心自己，甚至我很后悔，当初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一个有妇之夫，还值得她留恋什么？

这两天她一直问自己，那四年她快乐吗？一点也不快乐，早就该放手了。

“音音……”

温斯年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和憎恨，这憎恨和自嘲让他的心尖都揪了起来。

“你真的不要再来找我了。”

顾南音别过脸，与他错开视线，视线落在病房的门口那里：“就当求你了，温斯年，你放过我吧。”

她说她求他。

温斯年心头钝钝的疼，他以为他来到这里，只要跟她解释清楚了，南音就会原谅他的，他会把这些糟心的事情处理好了，给她一个交代，到时他一定会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

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她说她不要他了。

她怎么能不要他？

“南音，你听我说，我跟她结婚是因为……”

“请你离开这里！”

温斯年脸上的神色滞住了，看着她，声音已经沙哑：“我跟她是协议结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从将你留在美国开始，我就想过，等我跟她五年协议期满了之后，我就会给你一个交代，可我没想到……”

“你没想到她现在不肯离婚了？”

顾南音回过头重新看向男人的脸，几秒后，她闭上了眼睛：“在你心目中婚姻是可以随便拿来做交易的吗？”

“不是，我……”

“温斯年！”

她打断他的话，睁开了眼睛，脸色更冷了：“不管你跟她的婚姻是不是协议，都改不了一个事实，她才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是有妇之夫，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插足了你们婚姻的小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们还有一个女儿？”

温斯年打算解释，顾南音接着自己的话自顾自的道：“还是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女儿也不是你的？”

“如果不是我的，你能原谅我吗？”

“温斯年，你还是走吧。”

顾南音收回视线，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