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一路颠簸着,到了高寒的府里。
这一路上,香草的心已经死了,彻底的心如死灰。
她不知道这个小轿子拐了多少个弯,才到了高寒的府上,在路上,那抬轿子的人像是有意为难,故意把花轿晃动得很厉害,有好几次她都想吐出来,但她都忍住了。
我绝不会那么狼狈的出现在别人面前,香草心想,柳蓁,就算我做了高寒的小妾,也未必会比你差,就凭着这一口气,香草坚持到了花轿停下的那一刻。
所谓的新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闹,整个屋子里也就只有一个丫鬟而已。
已经进入了深夜,高寒还没有过来,香草保持着一个姿势,就那么愣愣的坐在那里。
“四姨娘,您先歇息吧,老爷,恐怕得晚会过来。”那个小丫鬟说。
香草一愣,四姨娘,这是在称呼自己吗?
当初只知道是过来给高寒做小妾,没想到,这是第四个小妾。
香草苦笑了一下,一把拽下了头上的喜帕,狠狠的扔在地上。
小丫鬟被她的动作吓呆了,急忙拾起地上的喜帕,又重新盖在她的头上。
“四姨娘,这个怕是不能掀开的。”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说。
“不掀开着喜帕,我怎么睡,盖着喜帕睡吗?那和停尸有什么区别?”香草气呼呼的说。
“四姨娘,不可以这么说的,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这么说不吉利的。”
香草才不在乎吉利不吉利,把喜帕扔到一旁,倒头便睡。
脑袋刚挨上枕头,香草又坐了起来,问道:“高寒去哪里了?”
“四姨娘,老爷,老爷现在在夫人的房间里,四姨娘切不可再称呼老爷的名讳了,否则,会受到责罚的。”小丫鬟怯怯的说。
香草没有说话,又重新倒下。
夜已深,整个高府灯火通明。
“夫人,为何不接着下?”高寒温柔的问。
“夜已深,你的那个小妾想必也等得也着急,你该回去了,这盘棋,本身就是个残局,不下也罢。”李氏轻声低语。
“夫人莫要取笑我,她不过是乡村的一个野丫头,不懂那么多规矩的,我们继续。”
烛火之下,李氏的面容反而增添了一种特别的韵味,让高寒看得目不转睛。
“这小妾还没有给正室,老爷倒偏袒起来了,你说她是乡村来的野丫头,是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李氏笑着问。
“夫人治家有道,高某心里着实佩服,她既然嫁入高府,就是高府的人,以后要有什么不懂规矩的地方,任凭夫人处置,不过她毕竟年龄还小,还望夫人多多提点。”
“老爷还是走吧,我可不想破坏了你的洞房花烛夜,我也乏了。”李氏说完,就揉了揉脑袋,一副疲惫的样子。
“那就请夫人也早些休息,我先过去了。”
高寒说完,这才走出了李氏的房间。
“老爷就是这样,心里有什么事儿,总得拐弯抹角的说,守着我大半夜,图个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