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胸腔里怒气翻涌,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喊回去,她不是那样的人!
到底还是忍住了,不为别的,就冲他是冷言墨的爷爷。
“时间会证明我到底是个什么的人,现在多说无益,总之墨墨我暂时还不能把他送回去,他对他爸爸有些误会,不解开心结,他回去后会很不开心的。”她眸子坚定,对于冷言墨的事情,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冷裕文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锋,“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岁月沉淀下来的厚度,令他在生气时,无形中会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压迫感。
那是身为上位者,曾经叱咤过风云的人才有的气势。
沈卿卿心肝儿微颤,不过面上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不屈地跟他对视,“在我眼里,您现在就墨墨的爷爷,仅此而已。”
不管他的身份,不管他曾经有多么的厉害,此刻在她眼中,身份只是冷言墨的爷爷。
很少有人敢跟他对视,并且坚定不屈,毫不怯场。
冷裕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不过只是昙花一现,很快便被怒气掩盖。
除了冷少恒,已经很多年没有敢跟他这样说话了。
这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沈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能够踩着同行的尸体,一步步登上峰顶,建立起鼎盛这个商业王国,我告诉你,那些不自量力妄想跟我对抗的人,现在坟头草都比你高了。”
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蛇盯青蛙般的阴寒,冷入骨髓。
沈卿卿后脊背‘飕’地蹿起一股凉意,只觉毛骨悚然,手脚发冷。
但她没有因为害怕就退缩,脊背挺得笔直,肩膀绷得紧紧的,以一种不屈服的姿态,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对他对视。
“随便您。总之您要我将墨墨送回冷家,不可能。”
“你当真要挑战我的底线?”冷裕文声音很轻,锐眸半眯,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沈卿卿心头一紧,却还是倔强地道:“如果您非要把这看成是挑战的话,我也没办法。墨墨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做饭,恕我不能陪您了。”
说完,她不慌不忙收回视线,拉开车门下去,头也不回地经过斑马线,转进了小区里头。
直到确定冷裕文看不见她了,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扶着旁边的树短暂休息。
其实她刚才已经手心出汗,双腿发软了,只不过是为了不输气势才硬着头皮在那儿硬撑,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而已。
她隐藏得很好,冷裕文都没看出来。
冷裕文看着她挺直背脊,仿佛谁也不能折弯她的腰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到不能再铁青。
他一拳砸在座椅上,咬牙切齿地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我一定会教会你怎么写后悔两个字!”
居然敢公然挑衅他的权威,简直不自量力,不知死活,存心找死!
真以为他已经老到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的地步了?!
管家前来关车门时被一脸杀气腾腾的老爷子骇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