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懒的理他,一支支箭矢争分夺秒的射着,又杀了六人后,天空上的箭雨终于落了下来,颜墨将弓箭挂回马鞍,提起地面上直插得长枪,单手旋转起来,触碰到的箭矢轻轻一颤,便被他包裹着内力的长枪搅的粉碎!
楼上的将领终于站不住了,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用这种方式防御的,而且不光自己防御,连胯下的战马都丝毫没收到波及。
“弓箭手!弓箭手!赶紧给我射!攒射!弹射!攒射!”
焦急的声音响过,剩下的弓箭手终于又搭好了弓,但好景不长,他们还没来得及松手的时候,颜墨突然换了招式,他将长枪轻轻一摆,一捆捆箭矢突然像是黏在他的枪身上一样,猛烈挥出时,箭矢突然改变方向,顺着下方扶摇直上,这一捆捆箭矢在空中散开,一瞬间奔到城头,上面的弓箭手们可谓是糟了殃。
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一具具尸体应声倒下,那将领仗着有些功底,到没有受伤,但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也是鲜血上涌,差一点奔嘴而出。
“颜墨!”
他咬牙高喝,愤怒到了极点!自家人残杀自家人,一杀便是几十人!这叫他如何能不怒发冲冠,颜墨被他这一喊,也勾起了怒意。
“开城门!”
颜墨又说了一遍,但显然是没用的,现在城墙上的人只想让他死,怎么可能给他开门?
“颜墨!今日这城,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进来!不怕告诉你,再过半个时辰,你就等着给你夫人收尸吧!”
此话一出,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颜墨一语不发的握着长枪端坐马上,好似一座雕塑,他轻轻动了动嘴唇,不含任何感情的说道:“谁敢动我夫人一根头发,我便屠你半城,谁敢动我夫人一根手指,我必杀你山崩地裂!”
此话一出,颜墨内力疯狂涌动,四周飞沙走石大地颤动!城上将领瞳孔一缩,暗道不好,但为时已晚,只见颜墨手中的长枪瞬间飞出,来到城门处时,枪身激荡,道道银光突然漫天飞舞,不时间,坚固无比的厚木板门便被刺破一个大洞。
门刚破,从里面冲出一波人马,城楼上的将领擦了擦冷汗,幸好提前有所准备,不然如果被颜墨冲进城,可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颜墨冷冷的看着对面足足两万人的军队,面无表情。
“颜墨!纵你有万般本事,也抵不过我万人大军!今日就算用尸体堆彻,我也要将你留在城外!我倒要看看你单枪匹马如何被我乱矛刺死!”
这将领很是嚣张,他吃定了颜墨只有一人,肯定吃亏太多,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好的人也有劳累疲惫的时候,何况一路奔波了这么久,体力还能剩下多少?他千算万算,颜墨都是死定了!
颜墨平静的望着前方,依然没有搭话,今日他无论如何也要进城,谁也挡不住他,哪怕是剩下最后一口气,爬也要爬到城里,见倾画最后一眼!
这一幕很是凄凉,一人对战两万大军,哪怕是在前线战场上,颜墨也没尝试过这种疯狂的打法,但今日不一样的,他的爱人在城中受苦,就算洪水猛兽也不能阻挡他啊!
楼上的将领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此刻的他几近疯癫,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再顾及颜墨王爷的身份,甚至连曾经的钦佩心态也为之改变!
“上!撕碎他!”
城门内的士兵二话不说,长矛高举后,便冲着颜墨急急而去,两万大军,远看着黑压压一片,尘土飞扬间喊杀声也是震天,颜墨视死如归势必杀出重围进得城去,交锋后,颜墨瞬间被士兵包围,城楼上的人向下望去,可以看到颜墨的银枪反着白光,却看不到他的人到底在哪里,金戈交锋,叮叮乱响,觥筹交错后一具具尸体瞬息而倒。
颜墨势如破竹般的杀戮,叫楼上的将领心里滴血,但他不相信颜墨能一直坚持到将两万人全部杀完,若杀不完,他必死无疑,果然,两刻钟后,颜墨挑死的士兵逐渐减少,而且长枪挥舞的速度也有所减缓,那将领面色一喜,高声喊道:“颜墨已筋疲力尽,大家一鼓作气,谁能取之首级,赏白银五百两!”
下方这些人听到还有赏钱可赚,杀将起来更是不要命般,颜墨眼看着就要到达疲惫期,只要他疲惫下来,性命堪忧,千钧一发,九死一生,任谁来看这都是个死局,偏偏就在此时,有人居然到了。
一队人马从远处冲来,打散了围攻颜墨的士兵后,易行君骑着马来到颜墨身前,颜墨微微转头,目色一凝:“你来干什么?”
颜墨的声音很冷,微微带着些沙哑,易行君瞄了颜墨一眼:“欠我一条命,记得还我。”
颜墨冷哼一声:“你可以一枪挑了我,这不正和你心意吗?”
易行君舔了舔嘴唇,平淡的说道:“杀了你又没好处,我要的是达努城,杀了你达努城就能攻的下来吗?你死了还有夜宁,夜宁死了还有封铭,不划算。”
这边正聊着,楼上的将领不干了,他是亲眼看着易行君带着大军从远处奔来,但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如今离得近了,仔细再一看,顿时气血一涌:“大胆颜墨!勾结贼人攻我国都!罪不可赦!弟兄们,将这伙人给我就地正法!”
易行君微微抬了抬头,那个叫嚣的人一副公鸭嗓门,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这人是谁?你们匈奴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人都懵出来做将领,看来这次我们西凉有机会杀进你们国都啊!”
颜墨长枪一横:“有我颜墨在一天,你就休想踏进国都一步。”
看着如此认真的颜墨,易行君无奈的摇摇头:“我看你是疯了,他们可是要杀你,你居然还帮着他们说话。”
“不用你管!”
易行君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说道:“随你吧,这里我给你顶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去。”
话音刚落易行君大手一挥,身后的两万军队瞬间硬上国都城卫兵,两方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颜墨看着易行君认真的指挥战斗,内心不知有多难受,自己是匈奴人,虽然不是土生土长,但也为了匈奴鞠躬尽瘁,如今自己呃呃呃女人有难,帮助自己的居然是西凉人。
敌人帮助敌人,是件很丢脸的事,这很明显的是在告诉敌人,自己孤立无援啊!易行君正指挥着,见颜墨迟迟没有冲进城内,有些狐疑的转头问道:“怎么还不走?”
颜墨缓过神,冲着易行君点了点头,他是第一次接受敌人的帮助,而且也是最后一次,话说回来,如果这次不是倾画有生命危险,他绝对不会接受易行君的帮助,这种耻辱,除了他至亲至爱的人有危险以外,怎么可能会被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