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将领听到这话,也不干了,反驳道:“怎么是我怕他?你又没和他打过交道,哪知道他的厉害,你要不信我的话,可以问将军啊!将军与颜墨打了不止一次交道,你听听将军如何评价他就是了。”
说完,他将目光投到易行君身上,胖将领也将目光投了过去,易行君淡漠的轻咳了一声道:“恩……这个颜墨倒是有两下子,在领兵打仗这一方面,他总喜欢剑走偏锋,不按常理出牌,这些年的交战中,我们总是遇到,胜负参半,是个难得的对手。”
易行君简单的做了些评说,可胖将领似乎还不满意,继续追问道:“那将军,您胜的多,还是他胜的多?”
易行君眉头一皱,似是有些不开心,又像想起了什么:“问这么多干嘛?现在是商量如何将他们拿下,又不是在给你们讲故事!”
胖将领见易行君有些恼怒,自然不敢再问,他本事想拍马屁的,他以为易行君肯定胜的多,到时他就可以借机大肆夸赞一番易行君的能耐,没想到拍到了马腿上,被一脚蹬了个跟斗。
瘦将领在一旁看着,嘴角有些抽出,似是想笑,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易行君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呢?自然是真的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与颜墨的对战中,输过颜墨很多次,颜墨也输给过他,但颜墨胜率却比易行君高了一点点,只多胜出一次,那一次,也是易行君输的最糗的一次每每想起,他都恨的牙根痒痒。
若不是反应的快,可能此刻坐在首位的,早已不是他了,那次以后,易行君很久都没有再上过战场,似是有了阴影一般,手下的将领几次劝说于他,都没有什么成效,直到这次,这次是他自己领命的,也许是他想开了,打开了自己的心结,所以他这次过来,最盼的就是颜墨能过来,两人再较量一场!
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打了几次胜仗之后,那个可汗还真坐不住了,想也没想的就派了颜墨过来,这次正好是一雪前耻的好机会!
易行君早已做好了准备,要在兵力极大优势的情况下一举拿下颜墨,也发誓这次一定要带着他的人头回去领赏!
“好了,这次进攻,就按刚刚说的办。”
易行君突然发话,说到这里,易行君看了一眼胖将领又说道:“颜墨不是省油的灯,你一个人带领一队人马未必牵制的住他,我再给你派个人。”
易行君随后看了看瘦将领,说道:“就你吧,咱们什么都缺,就不缺人,你们一起,一人带一队人马,给我死死的牵制住颜墨,我领着大家分四路包抄,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重将领听到这里,也是一阵的热血沸腾,高声应道。
匈奴营帐中,众人已吃过早饭,颜墨与夜宁坐在中帐探讨着事情,颜墨分析了一番此时的状况,还是觉得不够知己知彼,他一向心思缜密,居安思危,所以在不了解敌方状况的时候,总是心里不够踏实,于是他提议道:“夜兄,我打算亲自去西凉驻地打探一番。”
夜宁一听这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说道:“颜兄,你疯了?你是咱们军中的将军,怎么能做这种危险的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领军对抗西凉?”
颜墨微微摆手,示意夜宁不要激动,坐下来听他慢慢说,夜宁无奈,只好又坐回原位。
颜墨见他淡定了些,随后轻声说道:“夜兄,你也知道,西凉兵马众多,而且他们的驻地又很偏僻,此状态属于敌暗我明啊,如果咱们不能了解他们的状态,这仗会打的很被动,进攻进不得,退后也退不得,我不能贸然的领着兄弟们去送死,也不能领着兄弟们等在这里找死,你说呢?”
夜宁听到这里,内心倒是有些理解颜墨的想法了,也确实,以现在这种状态下,确实不容他们坐以待毙,此次西凉打的突然,而且明显是有备而来,从头几次的碰撞就能看出,己方被打的措手不及,连连失去了好几个机会,也被打的有些怕了,敌方人数众多,在声势上稳稳盖过这边任谁碰到这样的对手,也难免束手无策。
而颜墨也是为了军队着想,仗谁都敢打,但不能就这样领着大伙儿送死啊,可是……
“颜兄,话是这样说,但你的想法实在太危险了,那里是地方的驻地,可不是咱们的后花园,怎么能是说进就进的?万一有了闪失,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夜宁语重心长的说道,颜墨笑了笑道:“夜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了,但现在时不我待,易行君你也多少有所了解,我和他又打了很多次交道,他这一来,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行动的,你不会以为他会多给咱们机会准备吧?况且他们将领众多,想法也比咱们多的多,如果他短时间内有了对策,咱们只有被打的份儿,现在只能富贵险中求了。”
颜墨说的很无奈,可夜宁就是不听:“颜兄,今早送来的人头你也看到了,两个专业的探子,居然都被对方挖了出来,砍了脑袋,你不会也想我在这帐中担心你的安慰吧?”
“我会小心的,我的修为比他们要高,自保能力也很强,不会被他们抓住的。”
“这哪里说的准啊!”
夜宁焦急的说道,他看着倔强的颜墨,心里的思虑更是如洪水般踏来:“颜兄,这样吧,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我不觉得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
颜墨摇了摇头道:“所有的办法我都想过了,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咱们军营,修为最高的就是我,敌暗我明,坐以待毙肯定不行,那就主动出击,我去打探消息,也算是出击嘛,你放心吧。”
“出什么击,你见过一个人出击的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不会同意你去的,那两个探子就是例子,太危险了,再说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的安慰考虑,也要为家里的倾画考虑吧?”
说完这话,夜宁便一眼不眨的盯着颜墨,颜墨听了这话,神情也是一阵的恍惚,倾画,他的妻子,说到妻子,他还真有点想念他们,听说倾画为他生了个儿子,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很是开心,而且那晚破例喝了很多的酒,与夜宁促膝长谈了很久,几乎都是一些兴奋的话,把夜宁可羡慕坏了,此时又听夜宁提起倾画,颜墨这心里,也有了些嘀咕。
儿子出生,自己都不在身边,倒是亏欠了这娘俩很多,如今到了前线,更是不能随便回去了,这边战况吃紧,也不知道妻子和儿子在家里过的怎样倾画这丫头总是不会享受,丫鬟换了那么多,她还是喜欢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如今想开,有了儿子后,她肯定也是自己伺候着。
这大出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元气,想到这里,颜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夜宁一看,这事有戏,于是继续说道:“倾画可是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那晚喝酒时,你可说了,为了孩子,以后打仗也要小心些,怎么到了这时,你却说话不算话了呢,非要去敌方驻地打探消息,这活儿是你个将军该干的吗?听我一句劝,再想想别的办法,哪怕最后没有好办法,咱们……咱们再考虑你这个怎么样?”
夜宁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看着颜墨的表情,他是打算先稳住颜墨,最起码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把事情敲定下来如果敲定下来了,以他对颜墨的了解,他是非去不可了。
颜墨想了下,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夜宁感觉自己都快疯了,这小子怎么又上了倔劲儿!
“夜兄,易行君你也了解,他的作风一向简单直接,一击致命,我和他打了这么多次交道,每次作战都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赢,况且这次他们还准备的这样充足,我不能拿你们的命开玩笑。”
“那你就拿你的命开玩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