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走后,安心辗转反侧的一直睡不着,她害怕天亮以后面对父母亲的逼问她会无处招架。
一夜无眠,安心凌晨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芳正在准备早饭,就看见穿着真丝睡衣的阮舒雅步履缓缓下楼:“林姨,昨晚那么晚了是谁敲门。”
林芳心口一跳,脸色尴尬道:“是小姐……”
阮舒雅面色一沉,半晌没有说话。
紧接着下楼的安远山,厉声道:“你说安心回来了?她不在沐家好好呆着回来干什么。”林芳呐呐无语。她求救的看向阮舒雅,却没有得到回应。
安远山没有得到回应,扔下手中的报纸厉声道:“还不叫她下来!”
林芳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过是一个佣人,这个家她算是看明白了,当年阮舒雅违背林老爷子的意愿带着林家大部分家产跟一无所有的安远山私奔,没想到安远山有钱后变得自私自利,阮舒雅的婚姻生活不幸福也害苦了安心。
她上楼后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她推门进去就看见床上脸色苍白的安心。她赶忙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她连忙拍了拍她的脸:“小姐,小姐你醒醒。”
安心睡得昏昏沉沉,迷糊中听见林芳的声音,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道:“林姨,怎么了?”
林芳满脸担心:“小姐,你发烧了,我去叫医生。”安心拉着她的手:“是不是我爸妈为难你了。”
从小到大,安远山嫌弃她是个女儿,将来没有作为,连带着阮舒雅也不喜欢她。尤其是在她10岁那年间接导致阮舒雅流产不能怀孕后,她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林芳扶着她靠在床头,心疼道:“没有的事,你躺好,我去叫医生。”安心奋力的拉住她的衣袖,嗓子的刺痛让她开口说话都困难,她摇摇头半天才道:“我跟你下去。”
林芳缠着安心亦步亦趋下楼后,就看见安氏夫妻隔着长桌各自沉默不语。她心中苦涩一笑,撑着林芳,艰涩的开口:“爸,妈。”
阮舒雅头也没抬,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安远山率先开口,仿佛没看见她病态的模样:“你不在沐家好好待着,回来做什么!”
安心咽下嘴里的苦涩,好半天才开口:“我不会回去了。”阮舒雅手中的动作顿住。
安元山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安心抬起头,眼眶微红,似乎带着歇斯底里的情绪:“我不会回沐家了,我要跟沐阳离婚!”
“你疯了是不是!”安远山猛地将手中的报纸仍在她脸上,怒气冲冲的指着她:“当初是你要死要活的嫁给他,现在你跟我说要离婚,我告诉你,休想!”
安心不顾嗓子的刺痛,声音带着破碎:“他背叛了我……他劈腿……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们的婚姻。”
安远山丝毫不在乎安心的控诉:“男人逢场作戏是很正常,你要是给他生了个儿子,还怕他不会回头吗?说到底还不是你自己没有本事。”
阮舒雅听完,脸色逐渐阴沉,手上的勺子却再也送不到嘴里。
林芳扶着摇摇欲坠的安心,连声安慰:“小姐,你不要激动,不要跟老爷吵,你还在发烧啊。”
安心心口的伤痕像是被刀子再次撕裂一般,太阳穴的胀痛让安心眼前一阵模糊,安远山阴沉的脸却犹如刀刻般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劈腿了我最好的闺蜜,我跟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样的生活我真的受不了了,爸爸,”
安心推开林芳,踉跄着跌倒在安远山面前,抱着他的腿恳求道:“爸爸,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回沐家了,沐爷爷不喜欢我,沐阳的妈妈也不喜欢我,我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