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珑一脸的诧异,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与恪王一起谋反,皇上怎么会放过你?”
“你知道这是死罪,当初还诱我走上这条不归路?”
赵玲珑靠在他的怀里,啜泣着道:“当初我是不同意的,你也知道恪王那个样子,一不痛快就毒打我,所以我就……”
话头一转,赵玲珑娇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何皇上会放过你?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有心思做这种事?”
守将抬起头,笑的得意:“因为本将是皇上的人,不然恪王养兵的钱哪里来的?”
赵玲珑惊问:“啊?那不是你偷卖皇陵的物资得来的吗?”
守将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袍,笑道:“真是个妇人,那些木料、石材就是再贵重,能卖几个钱?能养活这么多壮汉?都是皇上暗中资助的。”
赵玲珑在丞相府长大,嫁给太子经历了这么多事,其中的曲折一想就明白了。
她有一种受骗的恼怒,有一种被利用的屈辱。
她曾经是丞相府嫡女、太子正妃,后来落魄了也是恪王正妃,只能她利用别人,怎么可以让一个龌龊的小小守将玩弄于股掌之间?
皇上也就是利用他,会不会杀人灭口还不一定呢,即使皇上不会对他怎么样,也不会因为他而饶了她的。
她原以为他等事情平息后会和她逃离这里,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下半生。没想到,他却要借着恪王和她的肩膀往上爬!
赵玲珑眼中闪过狠戾,从宽阔的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守将的脖子戳去,鲜血立刻喷了她一脸。
守将动作一顿,嘶嘶的发出可怕的声音。
他想问为什么,他想问孩子没爹怎么办?可是终究没说出口,血汩汩的流出来,染红了她的脸和脖子。
“你是真心待我的!"
"你只对我一个人好!"
"你只听我的……”
她呓语般的重复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他推开了。
拿起帕子擦着脸上和脖子里的血,看着屋子里的金银、水和粮食,轻轻一笑:“没有你,这些东西我可以吃两个月,两个月后事情早就平息了,我出去带着孩子去过平常人的日子。”
殊不知,次日皇上就下令封了所有地宫的入口,这里也成了她一家三口的坟墓。
皇陵守将的失踪倒是减少了云承离对云沐风的嫌疑,守将本来就是恪王的人,云承离发现恪王暗中养私兵后,才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他投诚。
也只有他对皇陵的地宫密道熟悉,能轻而易举的把密道封死。没想到他对恪王忠心如此!
不管是谁,云承离这次被阴的不轻,心中像有团火在烧,让他一夜未眠。
皇上遇刺,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为防止再出什么乱子,所以他必须立刻回京。
大家无一不是顶着黑眼圈儿,在皇陵这种地方,又发生了血拼,能睡着才怪。
云承离命令封了所有地宫和密道的出入口,那些修好还没用的空陵墓,等用的时候再打开入口。
将恪王的侧妃、子女、下人等全部屠杀殆尽。他不会给恪王一脉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事实证明,只有死人才最安心。
新的守将还没到,守军昨日也损失大半需要补充,这些事自然交给了赵宇桓去做。
赵宇桓回来复命道:“启禀皇上,恪王正妃赵氏没有找到。”
云承离知道赵氏和守将的事,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二人是私奔了!命令小喜子道:“传旨刑部,全国缉拿赵氏和那皇陵守将!”
“是!”小喜子忙应下。
云承离斜睨着跪在地上的赵宇桓,托着懒洋洋的语调道:“你是如何得到消息来救驾的?”
赵宇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小喜子,挠了挠头,憨憨的笑道:“皇陵守军有一部分是从城北大营拨过来的,肯定有认识属下的,毕竟属下以前是将军。”
小喜子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递到云承离面前,请云承离看。纸条太脏,上面还沾了血迹,字也写的歪歪扭扭。
云承离垂眸一看,上面写着:“皇陵有变,速来支援。”
赵宇桓不好意思的道:“属下虽然被革职,但还有些威望,带着一些兄弟前来救驾。”
守军里确实有一部分是从城北大营调过来的,死了这么多人,纸条是谁传出去的也无从查证了。而且这次损失的兵力也得从城北大营补充。
云承离唇角勾了勾,淡淡问道:“这上面说的是皇陵有变,你怎么确定是朕有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