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将少年放到地上,径自坐到椅子上,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少年啜饮起来。
少年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公子救玉茗儿于水火!玉茗儿结草衔环报答公子!”
苏文清端着酒杯探究的看着玉茗儿,勾唇一笑问道:“谁派你来的?”
“啊?公子这是何意?”玉茗儿神色困惑,继而明白了什么,两滴滚圆透明的眼泪从那漂亮的眼角滑落,“小的自小被买到百花楼做小官儿,妈妈说小的成年了,今天让小的接客,小的不愿受辱,就跑了出来。”
他咬了咬鲜红的下唇,道:“既然公子多心,那小的告辞!”
说着爬起来就往门外走,袍子被扯烂,一截雪白的小腿儿露在外面,赤着的脚上血迹斑斑。
就在他拉开门,迈出一只脚的时候,只听身后苏文清道:“慢着!”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缓缓回头,泪眼婆娑的望着苏文清,“公子还有何指教?”
苏文清施施然拿起筷子吃着菜,姿态优雅而高贵,探究的打量着玉茗儿道:“你自小就被卖入青楼?”
玉茗儿脸色微红,羞愧的道:“是!”
苏文清的目光在他露出的大白腿上逡巡,“那应该受过不少苦,怎么身上连条伤痕也没有?”
玉茗儿羞红了脸,“小的是小官,长成后是要接客的,他们自然不会在小的身上留下疤痕,他们的手段都是让人痛而又不留疤的。”
说着挽起宽大的袍袖,腋下附近都是密密麻麻的针扎过的痕迹。
他又红着脸撩起袍角,大腿上也都是密布的针孔。
再往上,腰间也是新旧不一的针孔,看起来有的确实很长时间了。
玉茗儿好似现在才发现自己袍子下没穿衣物,忙不迭的放下袍子,连脖子根儿都羞得像红布一样。
那美好被遮挡,苏文清眼底闪过失望,挑眉道:“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不管你的身份是真是假,我都会查清楚,若是你有不轨……”
苏文清轻轻用力,酒杯当即碎成齑粉。
玉茗儿愕然抬头,继而勾起嘴角,一个魅惑至极的笑容就这样漾开,“谢谢公子!”
苏文清被那笑容晃得浑身一颤,斜斜地靠到椅子扶手上,眼睛也湿润起来。
他不是云落,却又如此像云落,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安排?
是前者自然是好的,但若是后者,他苏文清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人摆布的!唇角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招手道:“过来!用用你的本事吧。”
玉茗儿把门关上害羞的背对着她,开始缓慢的宽衣解带。
“玉茗儿是第一次,公子不要嫌弃。”他的声音如上好的丝绸从完美的肌肤上划过,让人舒服的只想追着缠着,让那声音不要离去。
这的确是被调教过的,苏文清一声吸气,白如玉的手,就这样摸上了那片完美的脊背,“你让我有一口将你吃下的冲动。”
玉茗儿缓缓转身,一个完美的侧影,边缘却闪着光芒,让人移不开眼,“让玉茗儿伺候公子好么?”
苏文清轻吟一声,揉进玉茗儿的怀里……
……
桃花岛上的雨季就要来临了,兵士、家属、工匠等都按照等级住进了大小不同的石头房子,再大的风雨也不害怕了。
安镇的主街道已经建成,宽阔的石板路两旁是整齐、牢固的房子。除了有司衙门、城主府、木易峰、木易辰、木易衡等人的宅院,就是酒楼、饭馆、绸缎铺子、杂货铺子等一些商业铺子。
这些铺子与住宅不同,不是免费提供的,岛上的居民要么租、要么买,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而定,有了收入还要交赋税。
桃花岛上的第一座城镇已经有了雏形,农田里也出产了第一季庄稼,一座座小村庄也开始建起来,一些作坊也在筹备中。这说明岛上的法规和制度必须起草颁布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安定的社会,必有有各种制度的约束。
云沐风和木易辰主持起草了桃花岛的律法、税法、农林渔法、矿产法……,当然里面有木九久不少现代的点子。贴到安镇城门口和码头几天,如果没有人提意见和建议,就正式颁布实施。
木九久在主街上买了两家铺子,准备开冰品铺子和琉璃铺子,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尤其是琉璃,等改进成玻璃,那用途可是无处不在。这次木易辰回南月,木九久就让他带了些琉璃的花瓶、杯盘碗碟之类的去打名气。
京城局势险恶,这次的货物只有少数运到京城,其他都在泉州上岸,批发给那里的货商,慢慢的把那里建成一个岛上商品的批发基地,这样就不用自己长途跑船了。还能把商品销售到神州大陆各地去。
王氏对木九久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事就缠着木九久给她出点子,要开什么铺子。木九久建议她开成衣铺子和木器铺子。
把锦城那些时兴的衣服样子改良一下,做成各种布料,分成不同的档次,岛上居民男女老少都忙着做工赚钱,哪里有空做衣衫?花不了几个钱就给孩子和大人买件又漂亮又时兴的衣衫,大家肯定乐意。
至于木器铺子,岛上的木料资源非常丰富,黄花梨、檀木甚至沉香木,做成摆件和家具,卖到神州大陆去肯定大赚。等岛上开放了商路,不断的有商人上岛,木器还要升值大卖。
这一日,眼见日头过午,空气里的水汽好似比先前几日更浓重了,众人们互相催促着更是忙碌的脚不沾地。
木九久和王氏正拿着账册,核对清点搬到安城新宅的东西。木易辰进来,道:“眼见雨季就要来了,船队必须得出发,否则赶上风暴就麻烦了,不能在这岛上窝两个月。”
他要回去祭拜母亲,还要和木哲武、木易峰商议接下来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