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委屈道:“太子,姐姐说得对,方才是月儿自己不小心……”
一个是娇娇滴滴,我见犹怜,一个是趾高气扬,气焰嚣张。
孰是孰非,景容心中自有断量。他软声与姜如月安慰:“月儿,你不要怕。”
“白莲花。”孟云想小声地啐了一口。
“你说什么?”景容一双耳朵尖锐,循声问来。
孟云想立马咧唇一笑:“我是在夸妹妹呢,长得娇滴滴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
景容冷眸淡扫过她面上的笑意,不愿再多瞧一分,转而朝姜如月柔声开口:“月儿,是你太过善良了,莫要相信某些只会装模作样的人。”
姜如月装作不知地微微颔首,浅唇一笑。
喜娘立马捡了喜帕,为她蒙上。景容目露警告将孟云想一瞪,这才牵过姜如月的纤纤玉手,紧紧握在掌中。
两人一道翩翩,步入殿去。
“那当真是太子妃?”方才搭话的小丫鬟迟疑地询问出口,见孟云想轻点了下头,四下的仆人婢女立马作“鸟散状”。
“我有那么可怕吗?”孟云想不乐意地撇撇嘴。
白芍好心地提醒她:“太子妃,你忘了宫里的下人瞧见你,都是退避三舍的。”
孟云想装作无事地屏蔽她这句话。抬了抬脚,准备朝正殿步去。
白芍立马小步轻盈,跟上她的步伐,出声询问:“太子妃这是要去哪?”
孟云想一边脚步徐徐,一边与她搭话:“既然大家都知道我这太子妃身体无恙,我不得出席出席这婚礼?”
正殿内喜娘高呼:“一叩拜,天地。”
孟云想刚闪进门里,便见两道身影,朝自己盈盈拜倒,景容抬起头来瞧见她,面色一片铁青,要不是顾及宾客在场,他早拧断了她的脖子。
孟云想“嘿嘿”一笑:“真不好意思,占了太子的便宜。”说罢,她身子往边上的人堆凑了一凑。
喜娘又是高呼:“二叩拜,高堂。”
景容乃是太子,这高堂便是景帝,帝乃天也,两人一时会意,准备继续朝天地再次朝拜。
孟云想一时又冒了出来,景容瞧见,这回僵着身子,却是怎么也拜不下去。
姜如月觉察到他的异常,不由伸臂掀开喜帕一角,正巧撞见孟云想眸底黠光一闪,抿唇开口:“我曾听说,这妾室入宫,需朝正妻奉茶,不知道本太子妃当不当得起这二叩?”
姜如月藏在喜帕之下的小脸一变,蹙着眉尖,隐隐有些不悦起来。
不等景容开口拒绝,孟云想眉眼一挑,已经望向了喜娘。
喜娘急忙点头,朝景容开口解释:“高堂不在,正妻可代为受礼。”
她话音刚落,孟云想已大摇大摆地坐上上座,含笑睥睨着他们二人。
宾客满堂,她这般堂而皇之,叫景容一时犯难。
姜如月心中了然,打算先行咽下这口气,只要能嫁入东宫,奉杯茶又如何?她身形微动,柔声唤了身旁的随身丫头碧莲,奉茶。
姜如月的温婉知礼,善解人意,叫景容欣慰半分。
他目光追视,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跪倒在地,曲膝挪移了几分,匍匐在孟云想的脚步,颤巍地将茶杯举过自己的头顶。心没来由的一抽,心疼起来。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儿,握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如今,却被孟云想如此折腾!
景容冷眸瞥向居高端坐,怡然自得的孟云想,半眯起眸子,眼底警戒味十足。
可孟云想瞧都不曾瞧他一眼,执起茶盏,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拂去茶叶,才微抿了小口,“啧啧”摇头,与姜如月吩咐:“以后给本太子妃奉茶,要用三月新抽的嫩芽,沾着露水采下,晒上七日,泡茶的水温也得讲究,八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