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篱见陆怀谨出来,也不敢凑上去讨没趣,等看见陈伯和他都走了,才回房间里去看已经晕倒的乾蘅,顺手占下便宜,嗯,心跳得很快,这样下去,残留的蛇毒又能要了这小子半条命。
啧啧啧,还要被送到地牢,不知道能不能撑他爹去救他?
邾篱瞅着他,给他喂了颗药,就让人把他带走。
之后几日陆怀谨依旧没有出现,夏钰瑶虽然被邾篱气了回,身体依旧慢慢好起来,已经能落地到院中转转。
棠梨见她精神起来,心里便有些纠结,每每无人时便叹气,偶尔也被夏钰瑶瞧见,问了几回她又不敢说实话,只有心思越来越重。
夏钰瑶见棠梨不肯说,只好先把事情搁下,时节也到了六月初,正赶上万寿节,宫里边让人传了话来,问她身子是否好些了。
主仆俩知道宫里的意思,只是两人知道时陆怀谨已经让人给宫里回了话,会带她进宫。
这让夏钰瑶心中郁结了整整一日,她现在依旧不想看见陆怀谨,且她认为上回邾篱是故意说那样的话来气自己,心里的对陆怀谨的怨恨只多不少,就越发不想看见他。
原以为惹不起总能躲着,左右到现在这般的地步,她也不怕被那些贵女当成笑料,没人护着时被人恣意嘲笑,那样的境地又不是没经历过。
只这一次是陆怀谨将她推到那样的境地里。
夏国的万寿节比起宋国来始终要简单些,每年能入宫的人不多,除开留在国都的皇亲国戚,便只有寥寥几位重臣携亲眷入宫。
左右娴毓皇后每月都要点人入宫作伴,进宫见识的机会颇多,万寿节没资格进宫的,便将心思花在贺礼上,各路奇珍异宝流水一般的送了进去。
旁人送什么夏钰瑶是不知道,往年她手中无钱置办不了好东西,也不敢去跟人抢风头,现如今她是没心情,既然已经认定父皇舍弃了自己,她也不想再费力气去讨好。
因此只让棠梨从库房里拿了对雕兰花的白玉镇纸,用了个漂亮盒子装起来就准备当寿礼,反正身为国主有无数人想要讨好,也不缺她这一个。
棠梨看着平平无奇的寿礼,想要劝夏钰瑶用些心讨好国主,起码有国主撑腰,旁的人不敢将公主看轻了,但一想到现在公主府里大半都不是人,她也觉得讨好国主并没有什么用。
这几日邾篱闲来无事便会找她说话,棠梨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劝公主先抹下面子去讨好驸马,心底虽然排斥,但邾篱说的有些话她却不得不信。
宋国有玄机阁,夏国也有国师府,那日宫宴国师亦在列,倘若连国师也没有发现陆怀谨不是人,那夏国还有谁能对付他,可若是国师发现了,国主还将公主嫁给陆怀谨,那现在国主也不会愿意替公主撑腰了。
至多便是让皇后娘娘劝诫公主几句,且这些日子公主病重,宫中也只让人来问了一回,第二回还是为了万寿节,两回来都没有见到公主就回了。
越是明白棠梨心中便越郁结,加上心中惦记着旁的事,也如夏钰瑶一般没心情打理这些。
等到万寿节这日清晨,棠梨准备好热水来唤夏钰瑶起身,进寝室里就被梅霜拦下:“公子来了。”
棠梨没想到一连十几日都没有出现的陆怀谨会来,眉头早已经皱起来:“他来做什么?”她以为要等到下晌进宫时才能见到陆怀谨。
梅霜这些日子当惯了透明人,每日里看着自是知道棠梨对陆怀谨有多不满,听她出口不逊也没有意外,无奈的摇头:“棠梨姐姐,这水我帮你送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