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篱再次被拧进来,看着床上的夏钰瑶,她脸上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昨晚她才放了血诶,就不能让她休养会儿?
诊了脉,邾篱看着陆怀谨深深的叹口气:“公子,我有句话想说。”
陆怀谨皱眉:“说!”
邾篱紧张的咽了咽喉咙,小声道:“这几日公子您能不能不要出现少夫人面前?”每次出现都要让少夫人去掉半条命,她就算把自个搭进去,那也没法治好少夫人啊。
要不您老人家把您自个搭进去好了,不要再来折磨我好不好?
陆怀谨还是皱眉,没说同不同意,邾篱也不敢催,着急上火的窜出来重新换了药送去,真的不能再换了,她已经想不出来药方了。
梅霜留在房中给夏钰瑶喂药,陆怀谨又把邾篱拧出来:“娘子她身子究竟如何?”
先前想杀她都没能下去手,现在想要她好起来,再让她重新生个孩子,如果她身子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办?
“脉象很弱,气息不平,像是被狠狠的吓唬过。”邾篱小声说道,眼神在陆怀谨身上飘忽,虽然她没直说,但意思也差不多了,公子您老人家有再大的怨气,也别跟病人计较了好不好?
哪个病人能经得住吓唬?还不得被吓死。
陆怀谨皱眉:“娘子做噩梦了。”想要邾篱把他的娘子治好,陆怀谨直接把刚才的情形说了遍,听得邾篱瞪大眼,噩梦?
“少夫人是梦见那里?”邾篱这下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神情凝重的望着陆怀谨,见他确认,只想先给自己一掌,把自己拍晕了装死。
“公子你这几天先不要出现在少夫人面前,我,我去和陈伯商量下。”邾篱觉得自己可以先死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遇见医书上描述的那种症状,偏偏书上说的办法现在不能用。
希望陈伯能有什么建议吧,他老人家活得久。
陆怀谨早知道陈伯有吩咐邾篱照顾夏钰瑶,但现在听她说要去陈伯商量,骤然想起之前他们瞒着自己的事,点头让她快去,回头看了眼已经喝好药的夏钰瑶,便寻到陈伯和邾篱。
两人正在侧门附近的树下,头顶点着盏鲜红的灯笼。
邾篱先把方才的事说了遍,在说起在医书上看到的杂症:“我也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症状,书上说先试试招魂,要是招不回来就用不相干的东西吓唬吓唬,这叫以毒攻毒,可是少夫人不是丢了魂,现在少夫人这样也经不住吓。”
要是一不小心吓出个好歹,公子不得让他们都陪葬去?
陈伯不通医术,听邾篱说完直皱眉,看来的确只能让公子先不见少夫人,说不准就是被公子吓唬多了才会这样,他们少夫人胆子本来就不大。
但也不能一直这样。
“你先回去守着少夫人,要是明天少夫人还不见好。”陈伯叹口气,要说别的病症,在他们手里都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是付出的代价不一样而已,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但这人心之症,莫说他们,便是上古时候的仙人来了,怕也是没有办法。
邾篱嗯了声,急忙回去,她现在是真的怕了陆怀谨。
陈伯看她走了,朝前走了两步,对着阴影里道:“公子。”
陆怀谨眯起眼看了他眼,单薄的唇上多了丝冷笑,却什么也没有说便往里去。
陈伯急忙跟上,也没有解释这件事,只道:“公子,如果真如邾篱所说,再这样下去,少夫人怕是会伤了魂魄。”人之中,也有被吓得痴傻的,魂魄未失,只是伤了而已。
陆怀谨脚下一顿,依旧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