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没多时就回来了,守在墙角的邾篱果然看见棠梨被赶出来,叹口气把她带会医阁里。
棠梨自然不愿意走,她家公主刚睡过去,陆怀瑾就来了,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老天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到现在也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了,邾篱怎么敢让她留下来找死,少夫人前头说的话分明就是在指陆怀瑾,方才陈伯也在,陆怀瑾肯定都知道了,一会儿究竟会怎么样,她心底也没底,还是赶紧躲躲吧。
不过邾篱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前头还有位少夫人,难怪陆怀瑾对少夫人怪怪的,这样就完全说得通了。
瞧,连她这个该旁观者清的外人都觉得是那样,少夫人就更不用说了,还是躲躲的好。
夏钰瑶是困得受不住才勉强睡着,脸上皱成一团都是泪痕,胳膊里还抱着信儿,陆怀瑾看着她,迟疑了好大会儿还是将她抱进怀里,一手擦着她脸上的泪痕。
“娘子,阿瑶,我知道,都知道。”陆怀瑾低声说道,她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虽然早就猜到,但听她那么费力的装作不在乎,装作在说不相干的人的事,他还是感觉到心疼,很重的疼,就像发现娘子逃走的时候。
万顷雷霆,耗尽他的灵力,娘子扔下他逃走了。
“阿瑶,不要相信别人的话,我都告诉你。”尤其是那个贱人的话!
陆怀瑾低头将灵力渡给她,护着她的魂魄了才将她带进那许久没有想起过的记忆里。
如果不是如烟凝对夏钰瑶胡说八道,陆怀瑾从没想过要把以前的事告诉她,那些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都没有人能说清楚究竟过去了多少年,他又何必再让娘子感受到当年的恐惧,先前是他的错。
但听到娘子的话,陆怀瑾拿不定的心才定下来,如果不让娘子知道所有事,娘子这辈子都会那么怀疑他,不敢相信他。
“娘子,我看到凌霜了,没想到过去那么久,它还能再出现。”陆怀瑾低声说道,将陈伯白日里带回来的石剑取出来,剑柄上已经穿了条鲜艳的红绳。
再次把凌霜挂在娘子脖子上,陆怀瑾摸了摸夏钰瑶的头发,却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令夏钰瑶陷进更大的痛苦里。
快到晌午夏钰瑶才醒过来,纷乱复杂的梦让她觉得脑袋又胀又痛,信儿在外面不知道跟着什么人说话,叽叽喳喳的更闹得她头疼,撑了撑额头,身子有些软,她皱眉,难道是昨晚在外面待得太久,以至于着凉了?
夏钰瑶苦笑下,真是人倒霉起来,什么都会跟自己作对,不知道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去秦国夫人府上赴宴,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去。
勉强坐起身来,就听见珠帘哗哗的响声,夏钰瑶转头一看就见信儿跑进来了,她慌忙伸手,想让信儿慢些,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涩得很,果然是着凉了。
“娘亲你怎么了?”信儿也听出来她的声音变了,站在床边奇怪的问道。
“有些着凉了。”夏钰瑶费力的解释道,见信儿不太明白,也没有力气多说,勉强笑了笑,“信儿在跟谁玩?”
“爹爹呀,爹爹给信儿拿了个好大的风筝,飞得好高好高。”信儿挥着小手比划着说道,小脸上都是笑。
夏钰瑶听到是陆怀瑾,心底先一慌,但看见信儿脸上的笑,心底又多了些苦涩,信儿一定很喜欢他,可是他并不喜欢信儿。
“姨姨在吗?”夏钰瑶低声问道,信儿摇了摇头:“没有看见姨姨。”
夏钰瑶怔了下,棠梨也没在吗?好像每次陆怀瑾来的的时候棠梨都不在吧,他不喜欢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