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青看着明眸含泪的妹妹,暗暗叹口气:“不气了,是哥哥做错了,让潋潋替哥哥受过。”这几日他冷静下来,也清楚知道自己先前魔怔了,便是他能打赢陆怀谨,将阿瑶抢回来,那样做又置阿瑶于何地?
只是他并不认为自己那么做是错了,他只是错在不敢太着急,阿瑶记得他的指环,一定会想起他。
沈潋青见他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丝毫没有责怪夏钰瑶的意思,不高兴的瘪嘴:“哥哥,阿瑶姐姐已经记不得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不放?你这样让阿瑶姐姐她以后怎么活?”
沈潋青又将对夏钰瑶的称呼变成了以前,万寿节那天她装病就是为了不让沈丹青去宫宴,没想到她这哥哥竟然等她睡下就去了,还把夏钰瑶带了回来,简直就是置峪王府不顾。
还有那个叫刘畅的混账,当日她就该将他乱棍打死填了枯井,不该一时心软留下他,若不是他整日里头蛊惑哥哥,哥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最好是已经死了,若不然让她抓住了,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沈丹青听见沈潋青,不由得变了脸色:“潋潋,阿瑶她……”
“阿瑶姐姐没事。”沈潋青见他现在还有心情担忧夏钰瑶,不满的打断他的话,见沈丹青松口气,心底更加气恼,真不明白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被陆怀谨看上,国主才会对她另眼相待。
这都嫁了人了,还要来祸害她哥哥。
“可是哥哥,阿瑶姐姐已经不记得你了,她如果真还有半分记得,又怎么会把我赶出来,还让人家在外面等那么久?”沈潋青满腹委屈的说道,她说的原就没有一句是谎话,她确在公主府外等了许久,也确实没喝上口茶,夏钰瑶也确实让人把东西扔出去。
因此沈潋青脸上的委屈也没有半分作假,只她没有说现下夏钰瑶身边伺候的不是棠梨,而是个陌生的丫头,更没有说夏钰瑶现在身边拢共就三个丫头,大的不过十四岁的模样,小的两个才十一二岁,根本就还是两个孩子。
如果哥哥知道这些,肯定会认为夏钰瑶不是不记得,而是在装作不记得。
沈丹青笑了笑:“哥哥知道,潋潋先回去吧。”
“哥哥!”沈潋青气恼,扭头望着别处就是不肯起身离去,手指紧紧的绞着帕子,这个蠢哥哥!
沈丹青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潋潋,哥哥知道该怎么做。”
“哥哥你不知道!”沈潋青回头瞪着他,“哥哥你这些年没在,只瞧着现在咱们府上风光,可哥哥你知不知道,那是因为爹爹不在了,娘亲又病重撑不起家,国主才会给些情面,现在哥哥你又要抗旨,又要对阿瑶姐姐,哥哥你真以为国主不知道你的心思吗?”
沈潋青说得又快又急,积蓄了半天的眼泪一下子滚出来,挂在脸颊上摇摇欲坠,叫人见了心里直泛疼。
“国主明知道哥哥的心思,还要趁着哥哥不在将阿瑶姐姐嫁出去,哥哥难道不明白吗?国师说的天命根本就不重要,那只是个借口,重要的是淑妃娘娘,是皇后娘娘,是二皇子。”
沈丹青皱眉,天宫之中这样的勾心斗角并不在少数,但他天赋极好,又是长老门徒,将来若是修为有成,便会接替师父成为天宫长老,因此那些龌蹉他并不常接触到,现在听沈潋青挑明,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落进这场权势的漩涡中。
明白过来后,沈丹青就越发的知道自己先前错得有多离谱,他以为有师父的面子在,国主不会插手,却没想到国主早有成算,他同锦瑟的婚事不是因为国师的话,而是国主需要他娶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