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亦是不能随心所欲，年轻的时候有太多钳制，如今那些钳制已经都没有了，红菱，你还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龙苍忽然望着圣姑，虽然目光浑浊，但望向圣姑的眼神依然明亮，既然她回来了，这些话他总要说出口的，他想过去找圣姑，但听说圣姑种种事情，他知道圣姑不会再回来了。

“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都这么多年了。”

圣姑承认她没有忘记过龙苍，甚至还爱着龙苍，但已经这么多年了，她不敢再走这一步。

一旁的张权有些急了，忍不住插嘴道，“元妃娘娘，有些事你真的误会皇上了。”

“张权，你不要多嘴。”

龙苍马上制止了张权，只是张权实在是忍不住了。

“皇上，你还是让老奴一次把话说完吧！”张权说着继续说道，“元妃娘娘，当年皇上的确有很多不得已。

太后一直觉得皇上对您宠爱太过，用娘娘性命相要挟，皇上只能冷淡些娘娘，多去其他嫔妃那里走走，没想到娘娘竟是和皇上也疏远了。

皇后娘娘那次，朝臣和太后坚决要处决娘娘，皇上费了很多精力才保住了娘娘的性命。

皇上一直再暗中注意着娘娘，每天歇息前皇上都要听一听这些才睡的着。

那个时候宫中和前朝盘根错节，皇上势弱，很多事情皇上也无可奈何，皇上只能优先保住娘娘的性命以待来日，皇上对娘娘的心思从未变过，这些年老奴是看的清清楚楚，娘娘走后，皇上几乎没有开怀笑过。”

听到这些，圣姑心中还是有触动的，听到龙苍把陵寝选在望山，她就知道龙苍心中还有她，这话不过是她当年随口提起的，他都能牢牢记住。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未经世事的郭红菱，张权这些话，她都懂。

那个时候龙苍刚刚登基，的确钳制颇多，而她又是个冲动的人，根本不懂得应对后宫那些事情，两人会走到破灭也实属寻常。

并非不爱，而是爱不下去了。

现在还能重新开始吗？

“张权，你先退下吧！”

龙苍摆摆手，示意张权先退下。

张权起身，最后多嘴了一句，“娘娘，皇上是真的一直惦记着娘娘，有时候梦里还会叫娘娘的名字。”

张权走后，龙苍走到了圣姑面前，“我时间已经不多了，有生之年能够见你一面已经非常满足，红菱，当年的确是我辜负了你，我答应你的事情都没有做到，我不敢让你原谅，若是你愿意，便让我再爱你一次。”

圣姑并未应下来，她忽然转移了话题，“我想去外面走走。”

“我陪你。”

圣姑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两人边走边聊，看到身边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再想想年轻时候的龙苍，圣姑忽然有一种鼻子发酸的感觉。

两人说着往事，谁也没有再提别的。

三天的时候过的很快，这三天，龙苍干脆让太子理政，他专心陪着郭红菱，只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

三天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大早圣姑便起身离开了关雎宫，龙苍知道她走了，却没有留她，若是她不愿意留下，他是留不住她的。

他走到城楼上，望着远处，虽然早就已经看不到圣姑的声音，城楼上风很大，他年纪本就大了，加上身体不怎么好，身后的张权不断的劝着，“皇上，您还是先回去吧！这城楼上风大，万一染上了风寒……”

忽然龙苍的目光变的明亮起来，随着马车越来越近，他脸上的笑意也越深，到了城楼下面，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圣姑从马车上下来，抬起头，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起来。

谁也没有说话，却互相懂了彼此的意思。

既然心中牵挂，那就留下吧！她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虽然他已经变成糟老头子，谁让她还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