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竹青揉了揉眉心,看向南宫羡,颇为严肃的提醒他道:"可这也是很冒险的做法。我们的民族,自古以来,就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更别说是我朝。如果我们真走出这一步,必定会遭到巨大的非议。尤其是当下这个局面,对您实在是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明白您的顾虑。"南宫羡此时的心情也是纠结万分。"我会再深思熟虑的。"
说话的当下,就见潘朗星铁青着脸从外面走进来,朝南宫羡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是有什么事吗?"南宫羡直接开口问道。
"出来说。"潘朗星干咳了一声,轻声说道。
"有什么不能在这儿说的?不都是自己人吗?"潘朗月有些看不明白弟弟的鬼鬼祟祟,抱着胳膊不解的问道。
"就在这说吧,没关系。"南宫羡一脸坦然的说道。这个屋子里,的确都是自己人。
潘朗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接着目光先后扫过南宫羡,潘竹青和潘朗月,没好气的说了句:"您夫人,您女儿,咱妹妹,把人太子给打了。"
"噗--"潘竹青一口茶喷了八丈远。那是个什么坑爹闺女?
屋里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震惊。随即齐刷刷的望向南宫羡。
"人没事吧?"南宫羡坐直了身子,皱起眉头严肃的问。
"倒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脸有点肿。"潘朗星回道。
"我问的是映雪,她有没有吃亏?"
听了这话,潘朗星气笑了:"真新鲜,她是打人的,她能吃什么亏?"
"那就好。"南宫羡紧绷的状态又松散了回去。"那她现在在哪儿?回家了吗?"
"早回去了,估计在家看孩子呢。"潘朗星回道。
"好,我知道了。"
南宫羡的轻描淡写,让潘朗星哭笑不得:"哎不对啊,现在太子府的人,可是在问我要说法呢,我怎么回啊?"
所有人又望向了南宫羡,想看他如何再一次刷新护短值的底线。就连潘竹青,此刻都是满眼的好奇。
南宫羡眉头微蹙,理直气壮的反问:"要什么说法?映雪是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
潘朗星觉得好笑,可鉴于自身职责,他又不得不跟施暴者家属掰扯道理。"您要是这么护短,我这差事可没法干呐!"
南宫羡立刻回了句:"你刚才都说了,太子没什么大事。那还要什么说法呢?"
"我可得提醒您,这可不是小孩儿掐架。那丫头,可是带了一百个手持火铳的骑兵闯进太子府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人三个耳光。还有胡子期那小兔崽子,直接拿火铳指着太子!"
潘朗星苦口婆心,话音刚落,魏子轩在一旁笑喷了:"噗!"
"诶你们严肃点儿!"潘朗星知道跟在座的人,已经没法讲道理了。便又无奈的望着南宫羡,追问道:"您说怎么办吧?我好给人回话。"
南宫羡想都没想,便清晰果断的说道:"那一百火器兵,是我下令随身保护她的,她走哪儿就会跟到哪儿,所以不存在她带兵硬闯太子府。至于她打人……作为长辈,偶尔教训晚辈,也是无可厚非。不过我回头会说说她,劝她以后尽量晓之以理,不随便打人。那个胡子期,就罚他开春入伍反省吧。"反正他原本就是要在开春加入禁军的……
"就这样?"潘朗星哭笑不得的问。
南宫羡还没来得及回应,潘竹青在一旁插了一句嘴:"你要是气不过,觉得你妹妹给你添了麻烦,就自己去襄王府找她理论理论。"
"我……"朗星无语凝噎。找她理论?有道理可讲吗?闹不好还跑去若雅面前告他的黑状……
"咱这商量事儿呢,你也先去忙吧。"潘朗月干脆对弟弟下了逐客令。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呢……"潘朗星摇着头,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虽然知道妻子没事,可南宫羡还是尽早赶回了家。
餐室,花园,秋千架……哪儿都没有她的影子。
"娘娘呢?"他拦住回廊里迎面走来的冰雁问道。
"一早就睡了。"
冰雁的回答,让他很是意外:"这才什么时辰?"
"可不是吗……"冰雁转了转眼珠,心虚的说道。
南宫羡从她身边经过,打算回自己的卧室。刚走几步,冰雁便又叫住了他。
"王爷!"
"怎么了?"
"今日的事情,想必您也已经知道了,您可别责怪娘娘。"她好心的提醒道。
"她又没吃亏,我怪她做什么?"南宫羡理所当然的回道。
"她都是为了王爷您,才会大动肝火的。"
"为了我?"南宫羡惊讶的问。
"是啊,前几日,太子在府中与太子妃争吵,污蔑她与王爷您有私情。太子妃气的离家出走,王妃娘娘这才气不过……跑去找他算帐的。"
"原来是这样。"他心里感动极了,嘴角也浮起一抹甜蜜的笑意。"我就说了,她是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
回到卧室里屋,映雪正裹着被子,脸朝墙,一动不动的侧躺着。
南宫羡走过去,坐在她身后,想要将她的身子转回来,却发现她在默默的抵抗着。
他干脆脱了鞋,一翻身,便将自己翻进了她和墙之间。
"别!我……没脸见你!"她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
"为什么?"他笑着问。
"我肯定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
"骗人!"
"真的没有。"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双眼凝视着她,泛着温暖的眸光。随即,又用另一只手轻刮她的鼻子,笑着说:"就你这小样,能给我惹什么麻烦?"
"竟然歧视我,哼。"见他如此的从容淡定,她终于放下心来。今日怒火攻心之下的举动,虽然不曾后悔,却也还是有些担心会给丈夫带来麻烦。
"真是可惜,没能亲眼所见。我的小猫也能出去挠人了。"他一边语气宠溺的说,一边用额头蹭了蹭她的脸。
她一边笑,一边用手轻轻挠他的后背:"对啊,我挠人可疼可疼了。"
两人玩笑了一阵,他忽然收住笑意,深情又认真的说了句:"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呀?"
他凝望着她,眼中的宠溺和情意像是要将她融化一般。"我知道,你是个没有脾气的人。可每次为了维护我,你都能随时跟任何人翻脸。有你这份心意在,我喝水都觉得是甜的。"
她吻了吻他的唇,笑吟吟的回道:"真是会说话,没白疼你。"
话音刚落,他便也立刻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小手攀上自己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