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又点点头,随即说道:“魏爷还审了她,她架不住几鞭子,就什么都招了。说是在郡王妃生产那日,让丫头将松身散放在粥里喂郡王妃喝下去。导致郡王妃在刚刚临盆时,就已经身体虚脱了。”
南宫羡冷冷的问了句:“处置了吗?”
“用一根白绫勒死了。”来福说。
“尸首呢?”
“烧了。”
南宫羡点了点头,许久没再多言。
“属下还有一点不明白。夏家,为何要派人追杀郡王府那两个丫鬟还有咱们家娘娘呢?”来福不解的问。
“很简单。追杀郡王府那两个丫鬟的人,应该是余家派来的。因为怕那两个丫头回忆出当日郡王妃的饮食,从而让人找出线索。之后绑架映雪的人,是夏伯文的人。原因……是因为我杀了夏伯武。”南宫羡看着桌面,娓娓道来。
“这么一来,事情就明了了。”来福说道。
“我让你办的事,都办的怎么样了?”南宫羡看着他,问道。
“还没……这些日子,韩逸几乎每天都在南平王府里。他这人太精明了,我的人,没办法下手啊……”来福很为难的说道。
“我明白,不急。再想想办法。”南宫羡说道。
来福走后,南宫羡坐在书桌旁,看着满柜的书籍和卷轴发呆。
韩逸在南平王府,是为了调查夏家是否与梁玲玉的死有关。
如果来福的人在此时去布置夏家的作案证据,怕是会被精明的韩逸逮个正着。那岂不是间接的证明了夏家的清白?
韩逸……这个人可以利用吗?要如何利用呢?
这些问题盘踞在心头,让他陷入长时间的静默。
不知何时,映雪独自来到书房。
他看到她,立刻从沉思中清醒。
“烨儿霖儿都睡了?”他带着一副温柔的笑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
“他们已经睡了。”她摸着他的脸,说道。“你呢?今日赶了这么远的路,不早点休息吗?”
“一会儿就休息了。”他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
“你今晚很开心吧?”她抱着他的脖子,笑着问。
“嗯。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这种感觉久违了。”他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冷野和子轩,真的让我好感动。不过,这也说明我的夫君,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她点着他的鼻子说道。
他却不以为然:“有吗?我明明是个冰冷又无趣的人。”
“才不是。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有安全感了。”她诚然说道。
他笑了起来,随即认真的说道:“那你岂不是更厉害?因为这世上,只有你能给我安全感。相反的,也只有你,能拿走我的安全感。”
她动容的望着他,无论是他一贯的坚强还是偶然的脆弱,都能轻易勾起她的情欲。她凑近他,就着书房里明亮的烛火,吻住他的唇,他的耳垂,他的脖颈……直到满屋子回荡起凌乱的喘息和幽谧的消磨声。
最后一刻时,难以自制的狂潮即将吞没她的意识,她随手一挥,几根卷轴从柜子里滑落,散了一地……
毕竟不是在卧室里,两人都没敢脱衣裳。
欢愉过后,南宫羡则是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书籍和卷轴
常远兆的画像也在其中,南宫羡没太在意,随手捡起,便打算将它放回去。
就在画卷已经落在柜格中的那一瞬间,一个奇怪的念头闪入他的脑海。
他又将画卷收了回来,在自己面前展开。
“你在看什么呢?”映雪看着他,好奇的问。
“你那天说,冰雁父亲收藏着的,是一副画像?”南宫羡反问道。
“是啊。”映雪一边说,一边起身走到他面前。
“张岳泉,常远兆,苏德……张岳泉,常远兆……苏德……”南宫羡将这几个名字在口中重复了两遍。
忽然,他来到桌边,将整幅画卷展开在桌案上。
映雪不清楚他的意图,还是凑到了跟前,好奇的看着他。
他拿出一把匕首,对着画像上俊美的男人说了句:“得罪了。”便开始动手去拆卷轴的轴柄。
映雪隐约猜到了他想做什么,便走到他对面,帮他拆起了另一边的轴柄。
很快,两个轴柄先后脱落。
映雪这才发现,这张画的画纸,似乎不是一般的厚,至少她穿越到这里之后,就没见过这么厚的纸张。
南宫羡也看出了她的疑虑,知道她想的和自己一样。
“映雪,你眼睛比我强,帮我一个忙。”
“你说。”映雪很干脆的答应。
“我感觉这幅画,当中另有玄机,你试着看,能不能将最表面的一层剥落。”他看向她说道。
“好。我试试。”映雪说完,便坐在桌边,拿过一盏烛灯放在面前,动手干起了这幅画的剥离工作。
没有趁手的工具,单凭手指甲和匕首,对付这种精细活实在是太难了。
折腾了一刻钟,眼睛都酸了,还是没能将这画纸哪怕挑起一块皮。
“太晚了,明日白天再做吧。”南宫羡看不下去了,上前打算收起画卷,让她回屋休息。
但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仅仅是南宫羡一个人的事情了,这幅画成功引起了映雪的“好奇心”和“强迫症”。
“不行!要是弄不开,我今晚肯定睡不着!”映雪按住画,强硬的说道。
“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南宫羡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映雪抬头看向他,接着说道:“帮我找根针吧。越细越好。”
“好。我这就去。”
很快,南宫羡便拿了一盒绣花针回到书房。
映雪从盒子里挑出一根,便开始在纸张边缘小心刺探。
”你别扎着自己。”南宫羡在一旁完全帮不上忙,又不能凑上去挡着光,只能站在角落里乖乖看着。
约莫十多分钟后,画纸终于从边缘位置上,被挑开了一层。
映雪没有立刻激动,而是保持冷静,继续用针一点一点的向深处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