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铺交接的当天,金香莲,秦月如,茶社老板,映雪和冰雁如约来到茶社一楼相见。
映雪靠在店里的木柱子上,看着两个老板,发挥商人的特长,与茶社老板顺利交接。
茶社老板走出店铺的那一瞬间,秦月如和金香莲对着映雪眨了眨眼睛,以示胜利。
拿到铺子,第一件事,便是商议如何装修和规划。
映雪对自己的定位,只是个化妆品销售,俗称柜姐。所以此时此刻,她正与冰雁,像没事人一般,站在店铺门口吃松子。
秦月如走过去,揪着她的衣袖将她拉回铺子里。
“大小姐,咱们在这儿商量整修的事儿呢,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金香莲说道。
“啊?我拿主意?你们两个老板都拿不定主意吗?我只是个打工的!”映雪一脸的迷茫。
她俩被怼得一时语塞,可片刻后,秦月如便说道:“你不是咱俩的牵头人吗?没你拿主意,咱俩又要吵吵个没完!”
“哦,这样啊。”映雪想了想,确实如此。便勉为其难的在铺子里上下转悠了起来。
其实如何摆货,要如何装修,秦月如和金香莲是老行家。关键是,要如何让这店铺与别家的不同……
映雪从一楼转到二楼,又从二楼转回一楼。最后对她俩说道:“大门这里,正对着人流方向。所以这里,得有能吸引眼球的东西。得让人看了就知道这店里卖什么,而且有想买的欲望。”
“还不就是堆货吗?”秦月如眨巴着眼睛,不解的问。
“no。就那些个胭脂盒,巴掌大点儿,走在外面谁能看得清?”映雪断然否决道。
“那不放货,放什么呢?”金香莲问。
“广告牌。”映雪斩钉截铁的吐出三个字。
穿过一条街,便是南风书院。映雪来到书院门口,依稀又想起上回在这里与南宫羡发生的冲突。
她深呼吸一口气,赶紧将关于他的回忆暂时抛却。此行是来办正事儿的,不能让自己总陷在伤春悲秋里。
推开门走进去,一个扫地的小哥哥问道:“您找谁?”
“请问,韩逸在不在?”她礼貌的问。
“师兄,有人找。”那人朝一间屋子里探了探头,喊了一声。
没多久,韩逸便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
“映雪……”他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可很快便收敛的一无所踪。
映雪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我来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他不解的问。
“茶社老板把铺子转让给我们了。”她笑着提醒道。
“是吗?”
“是你师弟说服了老板,他亲口承认了,所以,我来谢谢你。”她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眸流转,像是在做飞速的思考,随即坦诚的说道:“我师弟不过跟我说会回去考虑一下,我没想到,会真的成了。”
“无论怎样,谢谢你。”她很诚心的说道。
“好了好了,你来这儿不过顷刻间,都道了几次谢了?”他爽朗的笑道。
她厚着脸皮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
“什么事呢?”
“你们书院,有没有画画特别厉害的同学啊?”她问道。
“画画?”他重复了一遍。
“对啊。”她点头道。
“姑娘,你这就问对人了,你面前这位不就是咯?论起书画,在我们书院里韩公子若排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方才扫地的小哥哥忽然插嘴道。
韩逸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别听他胡说,他最喜欢夸大其词。不过话说回来,你想画什么?”
“广告牌。”映雪很是果断的说出这个词。
他的表情丝毫未变,也没说能不能画,只定定的看着她,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能画吗?”她弱弱的问。
“这我不确定,但可以试试。”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她点点头:“好。那等你有空的时候,去茶社那里找我,我告诉你具体要怎么画。”
回到茶社,两个女老板和冰雁还在铺子里上下查看。
“你回来的正好,我一会儿要去找人做招牌,咱们这个新铺子,给取个什么名儿啊?”金香莲拉着映雪问。
“这……这也要我拿主意啊?”映雪出现了面瘫的表情。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这两人的保姆了。
”咱俩这不是拿不定主意吗,商量起来就又要吵架……”金香莲笑着说。
”好吧。我想想……”映雪便来回踱起了步子,在心里琢磨店名。许久后,她眼睛一亮,问两位老板和冰雁道:“你们觉得,花想容这个名字如何?”
“这不是李太白诗句里的词儿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金香莲独自玩味这个名字,半晌,幽幽怨怨的说道:“想当初,也有郎君,对我吟唱过这句诗……”
秦月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听说杨贵妃也是个胖子。”
“胖怎么了?胖吃你家大米了呀?像你一样,瘦的跟小鸡儿似的,能有多美?”金香莲叉着腰眼看又跟她吵起来。
“我做衣裳省料子啊。”秦月如笑着反击道。
“哎呀哎呀,你俩都美,都美!别吵吵了,说正事儿。”映雪站在她俩中间解围道:“要是你俩都没别的意见,那名字,就这么定了?”
“没意见。”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那就这么定吧。”映雪无奈的叹气道。她几乎已经可以料想到,从今往后,自己的打工生涯会有多么的艰苦卓绝。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金香莲家的丫头给她送来了饭菜。秦月如的丈夫,竟然也拎着食盒过来大撒狗粮。
映雪和冰雁去包子铺里买了几个包子凑合着吃。
“小姐,等店铺开张,我每天中午也给你送饭。”冰雁咬着包子说道。
“好啊。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映雪笑嘻嘻的说道,可立刻脑中便闪过某一次在襄王府门外,她也是这么对南宫羡开的玩笑。虽然表情依然是笑着的,可心里却像是被锤子狠狠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