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答应了吗?”她心脏狂跳,面无血色。
“王爷拒绝了。”韩逸说道。
“那就好。”映雪低下头,长舒一口气。
可随即,便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心虚的抬头看韩逸,对方果然正在观察着她。
“我很自私对不对?”她弱弱的问。
“我只能告诉你,王爷现在心里很煎熬。”韩逸很认真的说道:“一方面,他希望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
“凭什么呀?太平盛世,就把他逼到墙角里。危机来了,就要他去逆流而上。说我自私也好,不顾大局也好,他也是个人,能看着孩子出生,对他来说很重要。我不要他去冒险。”映雪固执的说道。
“王爷。”韩逸冷不丁喊了一句。
映雪一回头,便看见南宫羡站在身后。
她走到他面前,撇了撇嘴,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我不要你参战!我要你在我身边!我受不了那种折磨!”
南宫羡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重重的吻在她的头顶。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他说。
她感到头顶上传来他温热的气息,忍不住将他抱的更紧。这样的人,放他去和敌人厮杀吗?她怎么可能舍得?
躺下后,映雪整个人便像无尾熊一般缠住南宫羡。
虽然他保证了很多次他一定不会走,她依然觉得不放心。
她了解他,他外表满满的攻击性,实际上,却是个将“守护”二字刻进骨子里的男人。他要守的,不是那个皇帝的江山,而是生活在这万里河山中的无数百姓。
然而她此时此刻,只想守护住他。他是自己舍弃了一整个世界换来的夫君,他不容有失。
“我透不过气了,映雪。”他轻笑着提醒道。
她这才稍稍放松,给他一点呼吸的空间。
他看到她还是愁眉苦脸,用手轻轻拂开她紧皱的眉宇,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在我心里,就算这世上所有人加起来,也抵不过你一人。”
“嗯。”她点点头。“我们就没皮没脸的活着,有什么关系?谁规定你生下来就要给他们打仗?”
他笑了起来,将她的脸捧到自己面前狠狠的吻了几下,“听你的。”
“对了,还有一件糟心的事情,没来得及跟你说呢。”映雪说道。
“什么事啊?”
“霜儿……怀孕了。”
南宫羡眉头微动,说道:“这就很……麻烦了。”
“是啊,霜儿寻死觅活的。我看,她是不会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映雪说道。
他点点头,说道:“尊重她自己的意愿吧。如果实在不想生,可以去找覃大夫。”
她缩进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觉得平静了许多。
“夫君,明日,我想去看看我二叔。”
“好,我陪你去。”
“不行。”她断然拒绝道:“我怕你见了他,会改变主意。”
他又笑了起来,轻拍她的背,说道:“你真是个小傻瓜,若我这么容易改变主意,今后就可以不用上早朝了。”
“反正你记住,你要是真走了,我就带着孩子穿越回老家去,不理你了。”
她一句玩笑话,却让他所有的笑意全都从脸上消失。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眸光与自己的在黑夜中交织。
“以后无论何时,都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我受不了。”他这句话的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
她立刻乖巧又识趣的道歉:“我再也不说了,对不起。”
“想也不许。”他冷冷的说,眼神仿佛直指她的内心。
“嗯嗯!”她立刻点头。
“睡吧。”他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心口,不再说话。
感到他呼吸的频率沉重而凌乱,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半晌后……
“你在干什么?”他抓住她放在他腰间的手,无奈的问。
“挠你痒痒啊。”她笑吟吟的说。
他面无表情的将她的双手夹在自己手臂下,让它们动弹不得。
她观察了片刻,知道他依然在生气,便抬头舔了舔他的嘴唇。
“别生气了,夫君。”
他闭着眼睛,绷着脸,不说话。
她便又舔了舔他的下巴,喉结,心口……
他依然闭着眼睛,绷着脸,不说话。
她干脆一路向下,直到黑暗中,他紧绷的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喉间发出难以克制的低吟。
当她发现他双手正在抓床单时,猜到他大概快要到达顶点了,她却忽然停下,抬头忽闪着双眼看着他那张迷人的脸。
他睁开眼,与她的目光相对,表情有些愕然。
“还生不生气了?”她问。
他似乎更加恼火,闭上眼,想要强行平复身心的狂潮。
她又低下头……
没多久,她发现他又在偷偷抓床单,她抬头问道:“还生不生气了?”
他这次干脆全程绷着脸,紧闭双眼,咬牙克制着她毫无人性的挑逗。
“还挺有气节哈。”她心想,于是又低下头去……
就在她发现他一只手渐渐紧握成拳时,刚想抬头,便被他另一只手按住了脑袋……
“所以,你现在是消气了没有嘛?”漱完口回到被窝里,见他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她有点拿不准他的心思了。
他伸出手臂将她揽近自己,两人额头相触,气息相融。
“我知道你是说笑的,但是映雪,我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当我丧失安全感的时候,可能会变的很疯狂,所以今后不要拿那件事逗我。”
她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点头承诺:“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脸颊和嘴唇,最后温柔的说了声:“乖,睡吧。”
第二日的中午,南宫羡便退朝回到府中。
“回来这么早?”映雪见了他,觉得很惊奇。
“我带你去见你二叔,他明日就入营,最多后天就开拔了。”南宫羡说着,便牵着她往外走。
一路上,马车里,她心情始终沉重。
“我二叔,是要去哪儿打仗啊?”她不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