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九月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二天的时候,墨一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宋九月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缓缓开口。
“老板,昨晚国外的军火线,被人灭了,一条也不剩。”
宋九月拿着勺子的手一抖,扭头看了墨一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类似于愤懑的表情,她看得出来,这愤懑似乎还是针对她的,只能将勺子放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墨一,有话就直说吧。”
傅殃在一旁没有说话,听说自己的军火线被灭以后,也没有表现的多慌张,像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尽管那是他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东西。
墨一的嘴唇抿了抿,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表态,这才开口。
“宋小姐,之前你被抓到国外的时候,就有目击证人说你并不是被抓去的,你是自愿跟着别人走的,从你跟在老板身边的第一天开始,关于军火线的事情,我们从来没有避讳过你,你一失踪,军火线被人端去了一半,而这次,你刚给季池一件东西,我们的军火线就被都被人灭了,我实在没有办法相信你。”
宋九月的眼里闪了闪,昨天的事情她也很奇怪,明明不是自己做的,可是脑海里总是有意无意的冒出那么一个片段出来,可她怎么会去和季池见面,昨天明明只是出去买个酸奶。
“傅殃,我……”
如果她是傅殃,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也不可能相信她的,毕竟一切都太巧合了,而且昨晚雪雅说她拍了照片,就连白阿姨也在一旁,两个人都不可能说谎,那事实就是她们真的看见她是,或者是她们以为那就是她……
傅殃没有说话,视线一直盯着面前的杯子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抬头,看了面前的两个人一眼。
“墨一,去把喻初原叫来。”
墨一的嘴唇抿了抿,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老板的话就是命令,他根本不能违抗。
不一会儿,喻初原就来了。
“给她检查一下脑子,我怀疑这女人被人控制了。”
宋九月的眼里闪过一丝怔愣,听到傅殃这么说,心里既酸涩,又温暖,这个人真是傻,要是自己真的是奸细怎么办呢,对方这么无条件的相信,让她有些难过。
喻初原检查了一会儿,才蹙眉。
“老板,还是深度催眠,宋小姐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那段时间,她完全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外人,在她的眼里,那根本不是她。”
宋九月一愣,什么深度催眠,她怎么听不懂面前这个人在说什么,眉头蹙了起来。
傅殃的眼里一闪,缓缓的在她面前坐下,脸上很认真。
“宋九月,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几天我可能会让人看着你,不让你到处走动,说白了就是监视,不会让你离开别墅一下,因为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宋九月怔怔的看着这个人,看到对方的认真,所有的坚冰在这个时候全都化为了春水,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印。
“嗯。”
“乖。”
傅殃奖励的摸了摸她的头,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喻初原。
“有什么办法么?”
喻初原摇摇头,对催眠方面,他还真不了解。
“老板,这可能需要针灸,但是下针的地方太危险了,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能需要请周老来,只是周老的联系方式……有点困难,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在场的人眉头都蹙了起来,宋九月掏出了电话号码,当着几个男人的面,拨了一个号码,声音很温柔。
“周老先生,是我,宋九月,最近我的身体好像很不对劲儿,喻初原说可能需要针灸,但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请你为我看病么?”
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到宋九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灿然。
“周爷爷,那就谢谢你了。”
好么,这一会儿的功夫,爷爷都叫上了……
几个男人完全处于懵逼的状态,这个人竟然有周老的联系方式,要知道放眼整个洛城,知道对方联系方式的人恐怕屈指可数啊,而且这个人还让周老过来,看样子对方还答应了,果然什么事儿发生在她的身上,都不觉得稀奇。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周老先生给了我联系方式,还说有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他。”
傅殃有些好笑的摸了摸这个人的脑袋,嘴角勾了勾。
下午的时候,周永生果然亲自过来了,几个人都知道,这人对宋九月有种莫名的好感,不过谁也没有说破,就等着对方施针。
喻初原把大致情况都告诉了对方,周永生翻了翻宋九月的眼皮后,眉头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医药箱,拿出了一排的银针。
“这种程度的催眠,算是最高级的一种了,假如治不好的话,她最后会完全把自己当成另外一个人。”
宋九月看到那一排排长的银针,腿脚有些发软,直到一根已经没入脑门,整个人才一个哆嗦,似乎一股凉气从脑门上一路灌下来,整个人清醒的不行。
一根开始后,周老便完全投入了,心里铭记着每一个穴位,将银针缓缓的插了进去,最后宋九月的身上扎了十几根银针。
大概半个小时,周永生才将银针一根根的取下来,看到宋九月脸上的汗水,松了口气。
“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了。”
宋九月这个时候已经昏迷了,毕竟要高度集中,况且扎针还挺疼的,尖锐的针头拼命往里面钻,刺骨的痛,要不是她的忍耐力挺好,恐怕早就已经叫出声来了。
傅殃将她抱着,让人送送周老,最后将人抱上卧室,放在了装满热水的浴缸里。
被热水浸泡的刹那,宋九月总算是醒了,脸色苍白的看了一眼傅殃,眼里有些愧疚。
“我确实去见过季池,还将军火线的资料交给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