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司慎言说出这么一番话，林皎月反而更加着急了：“你不要再喝了！你说话那么慢就罢了，又老师把一句话分成三段来讲，中间还喜欢喝一口酒。那你这个速度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一整件事情讲完？”

“我都说了你不要催了，我会讲完它的。”

司慎言反驳道，“然后，素夏的父亲去世了之后，母亲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再加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于是母亲就跑回了她的娘家。可是她没有带素夏回去，因为素夏母亲的娘家其实也算是一个书香门第，他们本来就不同意素夏的母亲和他父亲那个穷小子在一起。所以如果她母亲也把素夏带回去的话，可能娘家就连素夏的母亲都不愿意接纳了。”

“那素夏岂不是很惨？她的父亲刚死，她又被母亲遗弃。”

“一个规格少女，又没有身份，恐怕连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吧？”听到这里，林皎月在心里也忍不住对素夏产生了一丝怜悯。

司慎言点了点头，道：“嗯，她母亲走了之后，她都决定一个人在外漂泊。可是转念一想，素夏多发现他父亲的遗体还没来得及安葬，可是她根本没有钱把他父亲安葬起来了。”

“于是那时候，素夏情急之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她到街上去卖身，然后到某一户人家里做一个丫鬟，这样也好，有些钱把他父亲安葬起来。”

的确，手无寸铁的闺阁少女，除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之外，其他也别无选择了。

好在素夏不像她母亲那样决绝，还是愿意先把自己的父亲安葬之后自己再另谋出路，而不是丢下她的父亲不管，让她的父亲曝尸荒野。

“后来，其实也算是阴差阳错吧。原本伺候我的丫鬟忽然家中有急事，就离开了司府回家乡了。”

“当时又是司府十分需要人手的时候，母亲没办法从哪里抽出来一个丫鬟伺候我，正好在他上街的时候发现了在卖身葬父的素夏。母亲见她长相俏丽，又能说会道，心灵手巧的模样。就把她带回了司府。”司慎言对这段时候的记忆还是有所隐瞒的，不过大体上还算相同，并没有很大的出入。

林皎月听到这，不禁啧啧几声，道：“你们富人家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样。还要时时刻刻找人伺候着，哪像我，走到哪都是一个人自力更生。”

“其实不然。这就算是一种形式吧，但是其实这个丫鬟对于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司慎言泯了口酒，淡淡笑道。

“那后来呢？素夏就去了你们司府吗？”林皎月望了一眼自己那已经空空的碗，为自己重新倒了一碗酒。

司慎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对，之后她就来到司府了，专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每天除了我就寝的时候，她都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过说来也奇怪，按当年素夏那种腼腆的性格的话是断然不会当上花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