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不免为之一震，但是也只是一震吧，没有更多的情愫了：“即使他来了，我也不会跟他走的。他适合一个好姑娘，最起码身份是明牌。”

“为什么不愿留下来，我待你不够好吗？”其实毓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根本就是知道答案的。林皎月不仅不喜欢沈以岸，也不喜欢自己。但是毓枫更愿意亲自从林皎月口中知道答案，最起码可以让他死了这条心。

“我……也许不适合待在这里吧。”林皎月讪笑道，但是这到底是不是真真的答案，大概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毓枫沉默，恍惚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复林皎月。直到好像已经日月更迭，斗转星移，他才舍得开口：“可是你的病还没好，等到好了再走吧，那时候走也不迟。”

“不了，我不留下来麻烦你了。而且也许我那个不是病，只是时机未到。”林皎月呆呆地笑了笑，但是眼眸里的光却是格外坚定的，坚定到毓枫已经笃定林皎月一定会走，“还有，陆然是一个好女孩，她没有犯什么错，而且她所有的错的事情起因都是因为太爱你。”

林皎月一直记得，毓枫十分看中江山社稷，她知道毓枫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毓枫会在夺嫡大战中拔得头筹，最后会坐拥江山。至于有没有后宫的三千佳丽，林皎月不知道，但是陆然将会是作为他得到江山的第一个牺牲品。

陆然的身份、世家完全总够和毓枫匹敌，足够和毓枫举案齐眉，如果真的要说这是谁的错，错就错在陆然太早遇见毓枫，太早交付她的真心，如果再晚一点，结局可能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是他们没有。

陆然这辈子都算是和毓枫有缘无分了，抛开林皎月自己可能对陆然心里带着的一些小芥蒂，林皎月还是挺可怜陆然的。由此可见，区区一个容王府，里面也只有一个妃子都已经这般你死我活，如果放到皇宫里，那么这样的争斗恐怕更加残酷，更加不死不休。

想到这儿，林皎月的心忽然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但是林皎月实在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而难过。

林皎月带着不解的目光，缓缓抬起头，却无意和毓枫四目相对。林皎月忽然笑了起来，惹得毓枫有一种想要将眼前人的笑容狠狠融入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还想要禁锢她。可是，他不能。

“盘缠够吗。”毓枫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林皎月背着的行囊。

林皎月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怕你不给我，也赌你不会过问，所以我偷偷向南斋要了一下，现在够了。”

毓枫没有责怪林皎月的意思，听完后只是点点头，道：“现在天色尚早，你便走吧，不要等到天黑难行路。马车你自己看着办，接下来只有你一个人了。”

林皎月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毓枫最后口中的“保重”却也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他害怕自己一张口，说出来的会变成“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