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毓枫的挑衅，沈以岸一句话也没说。他只站在那匹白色的骏马旁边，沈以岸身着玄绿外袍。也许是林皎月的错觉，她觉得沈以岸的身影忽然变得欣长而高大了许多。

相隔这么多日林皎月再看见沈以岸，反而觉得有些陌生，却又觉得有些难以言语的东西在心中氤氲开来，她感觉自己有很多话想要和沈以岸说，但是很多很多的话最后会变成唯一的一句别来无恙。

沈以岸看着对面的林皎月，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找了她那么久，用了那么多的时间，沈以岸都没有一点要责备林皎月的念头，而是责备自己为什么要跟林皎月置气，如果自己不跟林皎月置气的话，林皎月也不会悄悄逃走了他也不知道。

退一万步而言，林皎月不想让沈以岸离开江南确实是相的很周到的，沈以岸确实是一时冲动了。

但是如果让沈以岸再选一次，沈以岸还是会选择带林皎月一起离开江南，但是如果林皎月还是不愿意的话，他也不会和林皎月争辩了，而是会直接带着林皎月离开，不由分说，简单而粗暴。

“毓枫，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不就是想要王位，我都可以帮你。”沈以岸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毓枫，又望了望他身后那个只探出一个脑袋的林皎月，忽然又觉得有些想笑。

“就凭你？沈以岸你不要太抬举自己！”毓枫在对面望着沈以岸眼眸中写满了不屑以及蔑视。

“你可以不信，但是机会只有一次。”沈以岸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说话一句一句都很温柔，脸上也时常带着笑容，但是每一句话都是致命的。

就像是蔷薇虽然艳丽好看，但是却带刺，而那些刺却是最致命的威胁。

听完沈以岸的话，毓枫却犹豫了。

沈以岸说话很能恰到好处的点到那个人的软肋。正如毓枫，他的软肋是多疑，那沈以岸大可加上最后一句话，即使真的是假的，毓枫也会忍不住起疑心。

当然，沈以岸有那个实力。

“你难道不想让皎月恢复记忆吗？”毓枫却问道，言下之意就是他既希望可以让林皎月同自己一起回去，也希望可以得到皇位。

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得兼，这个道理谁不懂？都是贪心在作怪罢了。沈以岸冷冷一笑，道：“如果时机到了，她的记忆自然会恢复，你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万一她一辈子也无法恢复记忆呢？”毓枫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了解过你们大漠恢复记忆的办法，就是用蛊。可是蛊太危险了，一个使用不当，被下蛊的人就会有生命危险。”沈以岸看着林皎月，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断然不会让月儿去尝试如此危险的事情，为了一些不值一提的记忆而搭上她的性命。”

沈以岸的话却让毓枫听到了之后一愣，沈以岸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一个不小心林皎月出意外了怎么办？毓枫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被蛊反噬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