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害怕……
害怕那些一个个保护她的人,都会受到伤害,都会受到牵连。
她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想到这儿,姜笙开口道,“历行爵,你不要再管我了。”
她不可以再让他也落入险境。
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就能够让敌人有机可乘,这些都是沈念初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她不希望他受到一点伤害,一点伤害都不可以有……
历行爵眉心微蹙,有些生气地回,“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他不管谁都可以,就是不能不管姜笙,姜笙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
姜笙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竟然觉得很心酸。
为什么在乎她,爱她的人,一个个都会坠入这样无尽的地狱当中,不管是母亲,还是顾时澈,他们都是因为保护她,所以才会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她也许真的就是一个害人的扫把星。
这样的她,留在历行爵的身边,历行爵能够安全吗?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跟他分开。
姜笙深吸了口气,对历行爵开口,“我们离婚吧。”
她回到这里,什么都不想说,只是想跟他说离婚。
因为她,绝对不可以在拖累他了。
要知道,曾经的他是最强者,是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可是现如今,他却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她真的不希望他这样。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事情值得他去做。
“离婚?”历行爵推开她,神情慌张复杂了起来,“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姜笙唇瓣微抿,摇了摇头,“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历行爵深瞳骤然收缩,他直接抓住了姜笙的两条胳膊,咬牙切齿地开口,“对你来说,我历行爵到底算什么?这才不过短短几天,你就要甩了我?”
姜笙深吸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历行爵哪里知道姜笙是怎么想的,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理智,“姜笙,顾时澈的死……我也很不希望,可是你不能因为他,最后跟我分开。”
姜笙哪里是因为顾时澈才想要跟历行爵分开,她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要拖累历行爵。
之后,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她总不能拖累历行爵跟她一起做吧。
他有他的公司,有他想要守护的人和事。
所以,她不可以那么自私,让历行爵也落入险境。
何况,顾时澈没了……
他们要害历行爵的任务,估计也不可能在执行下去了。
从此以后,历行爵还是历行爵,任何人都不可能拿他怎么样。
姜笙深吸了口气,而她,只希望他可以平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历行爵,我……”
“姜笙,我们以前说过的,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不管遇到任何的困难,我们都要永远的在一起,不是吗?还是说你现在就忘了?”
闻言,姜笙顿了顿。
是……她没有忘记。
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呢?她不可能让他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她已经害了顾时澈了,难道还要害他吗?
“姜笙,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我历行爵永远都会是你的后盾,我说过,我会护着你,护一辈子!”
姜笙摇摇头,立马伸出手捂住了历行爵的嘴巴,眼泪一不小心的,全部滑落了下来。
她又何曾不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事与愿违。
“历行爵,你不要对我说这些,顾时澈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他欺骗了我,他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姜笙指尖攥成了有力的拳头,“你们都是骗子,说什么要护着我一辈子,都是鬼话。”
历行爵看着情绪这般不稳定的姜笙,知道她这也许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因为顾时澈,受到了惊吓。
“历行爵,你知不知道,顾时澈躺在我怀里血淋淋的模样,你知不知道无能为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姜笙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蹲下,哭泣。
以前她保护不了母亲。
后来她也保护不了父亲。
如今,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时澈死……却什么也做不了。
曾经,她想过,若是顾时澈有一天消失在了自己面前,自己会怎么样,可是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未知……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如果顾时澈离开了自己,自己势必会痛苦万分,现在,她不就是在经历着无穷无尽的痛苦吗?
历行爵看见这样的姜笙,无奈极了。
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儿,让她不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可是他动了动唇,半天都挤不出一个字。
看见姜笙哭,他只有无奈和自责。
这一夜,姜笙哭了一夜,历行爵陪了她一夜。
……
“顾时澈已经没了啊……”封湛问道。
清晨的第一缕光,带着些许的温和,照亮在了这片林子里面。
南宫霖看了封湛一眼,发现他的眼睛里,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也没有高兴与快乐,有的,只是感慨。
顾时澈没了,他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他就算是想要对付那个组织,也容易了许多。
“怎么了?”南宫霖忍不住地问道。
封湛垂下眼帘,“没什么,只是有些许难受。”
“我认识了他这么久,从来都没有和他正面对打过,真的有点可惜。”封湛苦笑一声,“这就是那个组织的可恨之处,不管是多厉害的人,不管那个人付出了多少的贡献,该解决,还是会解决掉,除了那组织里最强大的那个神秘人。”
神秘人?
南宫霖听的有一点糊涂,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正常的姿态,开了口,“不管顾时澈怎么样,那都是他活该。”
这么多年,他作恶多端,对人从来都不手下留情,甚至连一点退路都不给别人,现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他活该吗?”封湛笑了一声,眼底逐渐浮现出了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