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澈眼眸微闪，“那天你在病房里跟你父亲谈心的时候，我凑巧听见的。”

“那时候张博阳正好给我汇报情报工作，秦甄就站在病房的门外，后来，我知道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姜悦，我才得知有人要杀你，碰巧就救下了。”

姜笙发现顾时澈还真的是神乎其神，他不仅听见了自己跟父亲的对话，还没有让人发现，并且救下了她。

姜笙挠了挠头，“所以，那次你救我，不算是为了利用我对吗？”

顾时澈被问的一怔，他不喜欢撒谎，所以还是如实回答道，“其实，有一半还是为了利用你。”

姜笙眨了眨眼睛，“好吧，反正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需要我帮你报仇么？”顾时澈挑眉，“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我让秦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姜笙不可思议地抬起双眸，良久后才反应过来顾时澈这句话的意思，连忙摇了摇头，“你可千万别这样，我是恨秦甄，也想要找她报仇，但绝对不是用你这种方式，我只想她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且，失去至亲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姜悦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是别让她尝试了吧。”

姜笙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垂下了眼帘，显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却又要假装镇定。

“姜笙，她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值得你去为她考虑。”顾时澈勾起唇，“而且，你别把所有人都想象成你这样，秦甄只想要利益，同样，姜悦也是。”

“她们永远都只会考虑自己，不会去考虑别人。”

听到这儿的姜笙表示认同，“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像她们一样。”

“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坐在这儿跟你谈论这些……”

要知道，当初她对顾时澈，那可是唯恐不急的，现在发现，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可怕。

“顾时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不能开玩笑。”姜笙出声，用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着顾时澈。

“问。”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姜笙憋了好大一口气才问出来的，“不是开玩笑的那种。”

“嗯，我从来不会开玩笑。”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像他对待白冉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根本不会像对姜笙一样说出这么多的话来。

“为什么啊？”姜笙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她搞不清楚顾时澈怎么会突然就喜欢上了她，她跟他之间好像也没有过多的关联。

“不知道。”顾时澈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深邃的黑眸闪烁了一番，“你为什么喜欢历行爵？”

姜笙被问的一愣，顾时澈的这个问题，她曾经也有认真想过，总而言之，她就是喜欢了，从见到历行爵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了，而且这份喜欢，从来没有减少过。

后来喜欢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爱，最后成了深爱。

“你知道光吗？”姜笙认真地开口说道，“就是那种黑暗里笼罩的光芒。”

“我妈死后，我的生命里变得灰暗，姜悦和秦甄住进姜家的时候，我觉得，我生命里不只有灰暗，还有魔鬼……”

“直到七岁那年，我看见了一道光，那道光，仿佛照亮了生命里所有的黑暗，那道光就是历行爵。”姜笙笑了笑，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苦涩和酸涩。

“只是他跟姜悦关系比较好，而我就在一旁看着他们。”

顾时澈抿了下唇瓣，七岁开始……

他还真的是输了，这么多年的喜欢，对于姜笙而言，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姜笙说，历行爵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

他想，姜笙也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吧，从前他的生活里也只有黑暗和杀戮，直到遇见她，她身上好像散发着一种光，不自觉的就开始牵引他。

人都是这样，感受了孤独和黑暗的寒冷，一旦遇到了光芒就想要忍不住的去抓紧。

“顾时澈，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累，别让爱你的女孩等的太久，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不痛不痒，其实心里已经千疮百孔。”

“指谁？”

“那个叫白冉的女生。”

“我不喜欢她，而且我们组织有一个禁忌，那就是成员不可以动情，因为一旦动了情，就会有致命的弱点，强者，是不可以有弱点的。”

面对顾时澈的解释，姜笙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做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很痛苦的。”

“我习惯了。”

一句我习惯了，听的姜笙胸口一闷，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这句话说的如此风轻云淡。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神秘的多。

两人陷入了沉默状态。

打断他们的，是一阵疯狂的敲门声。

姜笙皱了皱眉，刚要起身去开，顾时澈冷漠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别开。”

“什么？”姜笙指了指门，“有人敲门诶。”

“是白冉。”

“你怎么知道？？”姜笙真的是对顾时澈不可思议，仅仅听敲门声就能听出敲门人是谁，这能力也太强了吧，难怪历行爵抓他一直抓不到呢。

“敲门的人太急躁，带着杀意，你要是现在去开门，我敢保证，你下场一定很惨。”顾时澈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姜笙被顾时澈吓的果真不敢去开门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内疚，她这样会不会有点太缺德了啊？毕竟，那个叫白冉的人才是和顾时澈有关系的人啊。

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却占据了他们的地方。

“砰砰砰”

从开始的敲门，变成了踹门，声音和响声越来越大，姜笙着急地说，“要不然我还是去给她开门吧，我把空间留给你们两个人好了，没关系的。”

“姜笙，圣母也要看情况。”顾时澈脸色黑了些，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她要是开了门，绝对会更加惹怒白冉，还不如让白冉一个人在外面，等她累了，就会走了。

他了解白冉，绝对不会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挣扎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