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对姜笙发火,可是胸口好像就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一样,难受的紧。
“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沈洐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你不能解决的,可是现在你却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陷入这危机之中,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也不想要对她发火,更不想让她难受,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他怎么平静的下来?
唐一泫在旁边看着他们吵架,想要劝一劝,可是却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劝。
姜笙抿紧唇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洐,“我没有让自己陷入危险,我只不过是不想要事态继续这样严重下去。”
“A大这么多学生,非要你去查案?姜笙,你真当自己是侦探了?我告诉你,不许再查下去了,A大死多少人,都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明白了么?”沈洐话毕,就直接背过身,没有在看姜笙,眼神突然变得没落,背对着她,道:“反正,你不要再管就对了。”
他说完这些话,逐渐的消失在了这个地带。
此处只有姜笙和唐一泫两个人,时不时的会刮来一阵冷风……
姜笙垂下眼帘,她也不想要管这些事情,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小时候,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时候她没有能力去解决,但是现在,她看着一个一个的同学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真的做不到坐视不理。
哪怕真的很危险,她也想要找到这个人,就算她能力渺小,也没关系……
……
夜晚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姜笙站在校园里,没有出校门,她不在偷偷摸摸的躲起来看凶手是谁,决定与他正面相对。
如若那个人,是顾时澈,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如若,他不是,那么自己也就只能认命……
姜笙让唐一泫回去了,一来是怕她会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受到伤害,二来是万一那个人真的是顾时澈,要是被唐一泫看见了……后果可想而知。
站在冷风的夜里,姜笙抱紧了身子,她知道,也许历行爵正在校门口,等着她,可是她不能离开,原谅她食言了……
本来她是想着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可是现在……
“女人。”
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姜笙的身后响起,好熟悉的声音……她不由睁大了双眼,然后转过了身,看见了那张妖孽无比的俊脸。
果然是他。
他美的不可方物,让姜笙找不到任何的词来形容他的面貌,他像是有两面,一面天使,一面恶魔。
空旷的校园,只有他们两个人。
此刻,姜笙的电话不适宜地响了起来,她知道,是历行爵打来的电话,但是,此刻的她,没有打算去接,将手机关了机。
她要好好问清楚,顾时澈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想着,姜笙直接走到前,拽住了他犹如白玉的手掌,然后往现在不可能有人经过的亭子里走去。
顾时澈任由她拽着,也没有打算反抗,只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胆量。
走到了亭子以后,姜笙才松开了他的手掌。
姜笙目视他,抬起了头,顾时澈很高,很俊,五官精致。
那大概是她找到,唯一一个,能够跟历行爵匹敌的人了,但是他和历行爵却不是同一种类型。
他的身上是黑暗,而历行爵的身上,却是矜贵。
但是在姜笙看来,他跟历行爵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
“那些人,是你杀的?”姜笙直接奔向重点,历行爵还在等着她,她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跟顾时澈说太长的话。
“嗯?”
“你少跟我装糊涂,那些人,是你杀的对不对?”姜笙平息了一下心情,她之所以不害怕顾时澈,是因为这个男人救过她几次,她相信,真正的坏人,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但是顾时澈救了自己,证明他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啊?他们也算人啊?只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他们活着对世界而言,毫无意义。”
顾时澈风轻云淡地说着,明明他的声音是那样好听,宛如大海的浪潮般,给人清净,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世间最残酷,最冷漠的话。
姜笙的心就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再去质问他,只能咬着牙说:“就因为他们的成绩不好,所以你才杀他们?可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权利,也有他们的用处,他们并非一无是处!”
“所以?你这是再教我做人?”顾时澈蹲下身子,深邃的眸子,盯着姜笙那坚定的眼睛,眼神中尽是冷漠。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竟然敢跟他说这些毫无价值的话。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又知不知道,其实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顾时澈勾了勾绯红的唇,狭长的凤眼轻眯,“你觉得,今天那个校长,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你打电话,又给你透露我的样貌?”
“还有,那几个人,我只不过是随便杀着玩玩而已,根本没有动真格。”
姜笙眨了眨眼睛,呼吸一滞,满脸不可思议,“随便杀着玩玩?顾时澈!你有没有考虑他们父母的感受,他们那么爱自己的儿女,他们……”
不知道是那个词激怒了顾时澈,顾时澈直接伸出手抓紧了姜笙的脖子,狠狠地揉捏着,恨不得将她的脖子就这样给拧断了。
看着姜笙那张憋到通红,连求救都不愿意呼喊的模样,顾时澈倒是笑出了声,“不错,还记住了我的名字。”
“只是,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出来跟你见面?嗯?”
姜笙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充血了一样,根本呼吸不过来,顾时澈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让她觉得自己就要这么的死了。
“求我,我就放了你。”
“你,你应该,很缺少父母的爱吧,导致你的性格扭曲……疯子!”姜笙拼尽全力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倏然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捏的越来越紧了,她好像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