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急忙安排小宫女进来打扫碎片,所有人动作都很轻,生怕又惊动了元承,外面的谣言刘能也知道,东宫上下没有人敢提这些,只感觉大事不妙了。
收拾好之后,刘能准备退出去,元承忽然叫住了刘能,“你留下。”
元承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语气非常疲惫。
刘能让其他小宫女退了下去,守在一旁,轻轻的劝道,“殿下,身子要紧,那些流言蜚语不必理会。”
“本宫倒觉得那些流言是真的,许嫔本就不守妇道,不然也不会和端王……如今竟是连本宫的身世都是如此,本宫有何颜面去见北梁的臣民。”
“殿下,此事尚未查清楚,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陷害殿下。”
“若不是真的,父皇怎会把许嫔和胡明山都抓起来,本宫这个太子也做到头了。”元承苦笑一声。
刘能马上跪了下去,“殿下万不可说这种话,此事非同小可。”
“做不做太子又有什么关系,本宫本就力不从心,就连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元琅漪有句话说对了,是本宫没用,以后如何能够承担的起百姓的期盼,本宫倒是希望父皇借着这件事废掉本宫的太子之位,谁要当就让谁去当。”
元承语气中有些浓浓的倦意,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是真的不想再做太子了,若不是因为他是储君,聂如筝也不会离开他,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借着自己储君之位保护聂如筝,没想到反而把她推到了昭和帝身边,他什么也帮不了聂如筝。
“殿下,你……”
元承摆手,示意刘能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才就在外面,殿下有什么吩咐马上就叫奴才。”
元承没有回话,像是没有听到刘能的话,世人都想要这个位置,而他却因为这个位置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这一切究竟怪谁?
元琅漪此刻正在寒香阁,手中拿着一幅画。
这是苍非言为她画的画像,果然苍非言的画技比她要高,画的明显比她送给苍非言的那一幅好上许多,一颦一笑都非常传神,画中的她穿着藕荷色衣衫站在红彤彤的枫树下,嫣然一笑,她抚着画中的自己,原来自己笑起来是这个模样。
看着画像,元琅漪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拿出了下面一封信,上面仍旧只有寥寥数语,“本王一切安好,只是深受相思之苦,敢问卿,该如何解?”
看到这句话,元琅漪忍不住笑了,苍非言真是……
她拿出纸笔,回了信,“早点睡,梦中可相会。”
原本已经打算把信装进信封,最后还是在后面加了一首诗,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之后元琅漪把信装好,交给了木灵,让她把信送出去,这个时空没有手机和电话,只能依靠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联系,就算是用这种方法,也不能经常有联系,路途太过遥远,待收到信往往是许多天之后。
只要他一切安好就行,她也就放心了,冬天到了,春天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