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言总算是知道了。

没资格吃的醋最酸。

柯小言强颜欢笑，让自己尽量的扯出笑容，然后对顾清词开口说道：“沈念初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而且我相信这一天来的不会太晚。”

她除了用这句话来安慰顾清词以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顾清词黑眸阴鸷，一双冷冽的眸子，带着凛然的冷意，他掀了掀眼皮，苦涩的轻笑了一声，回答：“希望吧。”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沈念初理解他也好，不理解他也罢，反正她不可能再爱他了。

从一开始，他就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输的一败涂地。

顾清词薄唇轻抿，双眸带着深沉的冷意，他深吸了口气。

柯小言被送到家门口以后，下了车，下车时，她不忘说：“顾清词，这一次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缠着你。”

顾清词本就有一点烦躁的心，伴随着她的这句话，更加烦躁了起来，他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干什么要烦这种事情，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柯小言彻底走后，他都没能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目视着前方，深色的瞳孔，带着丝丝的凉意。

这个女人，之前给他告白失败后，一消失就消失了两年，整整两年没有出现。

那么这一次，她又准备消失多久呢？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刺激着顾清词的大脑，顾清词下意识地攥紧了掌心，连带着呼吸都开始凌乱了起来。

他不愿意再去想这个问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开了车。

……

第二天。

雪下的有点大，地上都积满了厚厚的雪，帝国被盛雪覆盖的场景，必须要在城市的最高点看，才能看出深意。

美，且惊心动魄。

龙洐澈带着沈念初去了爷爷的墓地。

这里的墓地修建的很豪华，旁边有许多的树，因为冬天的缘故，叶子都掉在了地上，树上光秃秃的一片，略显凄凉。

沈念初和龙洐澈站在龙爷爷的墓碑前，两人都未曾开口说过话。

沈念初将手里的花，放在了爷爷的墓碑前，然后弯腰鞠躬。

看着爷爷墓前的照片，她眼底浮现出了一层层的伤感，她伸出手，本能地擦了一下眼睛。

因为眼眶有眼泪要溢出来了。

她答应过龙洐澈，不能难过。

可是想到爷爷曾经对她那么好，还有龙爷爷那慈祥的笑容，沈念初就觉得胸口仿佛堵上了一块闷闷的石头，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沈念初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龙洐澈，发现他身姿挺拔的站在自己的身边，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还带着些许平静。

沈念初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就听见他开了口：“小初，你其实真的不用自责。”

沈念初怔了怔。

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什么。

龙洐澈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沈念初的脑袋，薄唇勾了勾，说：“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什么都不要想，你就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沈念初的心底，瞬间浮现出了说不出的感动，她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真的吗？”

待在他的身边，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要做一朵温室里的花朵。

龙洐澈挑了挑眉，“当然，你不信？”

沈念初连忙摇摇头，“我不是不信，我只是有一点茫然。”

龙洐澈伸出手揉了揉沈念初的脑袋，嘴角挂着淡淡地浅笑，说道，“茫然什么？”

“茫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会一直包容我，包括爷爷的这件事，明明我就有错啊。”沈念初说完，呆呆的正视着龙洐澈，发现他目光有一些涣散。

“小初……”龙洐澈视线放在沈念初的身上，“人各有命，更何况……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爷爷的死，我们都不想，但是既然它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就要尝试着去接受。”

“总不能把自己一辈子都圈在过去吧。”

龙洐澈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最后也只能说服他自己。

其实，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不是爷爷，是沈念初，他真的很担心自己的母亲会有一天对沈念初下手。

现在爷爷没了，没人阻止她想做些什么了。

听他父亲说，他母亲现在神经不正常，做什么事情都不讲道理。

可是……以前她又讲过道理吗？

她……仿佛从未真正的讲过道理。

龙洐澈深呼吸了口气，伸出手，搂着沈念初的腰，随后面带微笑的看着龙爷爷的墓碑，说道：“爷爷，我带小初来见您了，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您一定会祝福我的，对么？”

龙爷爷墓地上的照片，是带着慈祥的笑容的，仿佛是真的带着祝福离开一般。

龙洐澈：“爷爷，我下次再来看你，现在帝国天气可冷了，我就带小初先回家了。”

曾几何时……

龙爷爷还活着的时候，龙洐澈也对龙爷爷说过这种类似的话。

龙洐澈眼眶有一些红，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坚不可摧，目的就是为了让沈念初知道，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更不是一个脆弱的男人。

随后，龙洐澈搂着沈念初的腰，离开了这里。

……

车内。

龙洐澈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沈念初坐在副驾驶，两人一路无言。

沈念初会时不时的看向龙洐澈，指尖微微的攥紧，她扯了一下唇角。

龙洐澈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到底还有一些业务在等着他，他虽然难过，可是也要保持好心态。

虽然现在是年间，公司员工都休假了，但是敬业的龙洐澈，还是会处理好来年要用的东西。

龙洐澈和沈念初从停车场出来，走到公司大厅，公司没什么人，除了一些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之外，这里几乎是空荡荡的。

怎么说呢，龙洐澈这个老板还算是良心，大过年的，绝对不会因为公司，让任何一个员工工作。

沈念初跟在龙洐澈的身后，看着他进电梯，她也走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有几分说不出的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