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念初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的过分，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再给陆程无畏的希望了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可是陆程根本就不相信。

也不知道陆程到底在想什么，反正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沈念初强压下心中的难受和委屈，无奈的开了口，说道：“对你来说，什么样的不叫过分？什么样的又叫过分？”

“陆程，你其实很清楚，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一直以来我们都把对方当做朋友，我也认为，我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陆程掀了掀眼皮，一双幽暗的黑眸，透着丝丝的悲凉，他轻轻的勾了勾唇，带着笑意，说道：“可是你心里很清楚，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朋友。”

“不，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做朋友，可我没有想到，到后来你会喜欢上我……陆程，如果我知道我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面前。”

陆程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道，“对，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出现在我面前，你的出现，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所有的规划，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

“沈念初，我陆程没爱过谁，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我知道跟你在一起就是飞蛾扑火，所以我认了，最后你回到龙洐澈的身边去，我也不会有过多的怨言，可是你要让我说出，完全不在意的这种话，也是不可能的。”

龙洐澈也好，沈念初也罢，将来都只会成为他的过客。

虽然陆程心里很明白，可能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沈念初了，可是他不在意，他可以忍着不去见她，可以放弃她。

但是他不希望，沈念初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跟他说出这些会让他心里不舒服的话。

沈念初深吸了口气，挤出笑容开了口，“陆程，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话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可是你要知道，我真的很爱龙洐澈，爱到可以放弃一切。”

陆程眯了眯漆黑的眼眸，他盯着沈念初，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看似没有什么波动，实际上充满着怒意和愤恨，“沈念初……你不用给我道歉，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我以为我跟你在国外生活了这么久，你会对我有点感觉，最后发现是我自己天真了……”

沈念初皱了皱眉，有些愧疚的说：“对不起啊……”

陆程挑了挑眉，“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跟我道歉吗？白痴。”

说完，他懒洋洋的靠在身后的床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都是冷意，他淡淡的开了口，“以后不许道歉了，你又不欠我什么。”

是他喜欢她，不代表她就一定要接受他的喜欢啊。

他又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

犹豫了会儿，陆程才说：“沈念初，对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呢？”

到底算什么……

当然是朋友啊。

可是沈念初看见陆程这双漂亮的眼睛，又不好直接这么说出口，如果就这么说出来了的话，对陆程来说，肯定是不小的打击。

她可不想伤害陆程。

陆程是她的好朋友啊……

沈念初垂下眸子，思考了很久，眼神有几分呆滞，她犹豫了会儿，酝酿了许久，才开了口，“陆程，我知道我不够好，你别吓我行吗？我们做一辈子好朋友好吗？”

“不喜欢这个问题？”陆程答非所问。

沈念初指尖已经在发抖了。

陆程点了点头，“那我换个问题……”

“没有龙洐澈，你会爱上我吗？”

沈念初皱了皱眉，深吸了口气，低下头，脸色暗淡了起来，“我……”

无法欺骗自己内心的沈念初，只能如实回答，“倘若，你在龙洐澈前面出现，我想，也许我会爱上你，因为在顾清词对待狠心的那段时间里，是我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人，会成为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存在。”

“对不起，陆程……是我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啊。”

陆程苦笑了一声，“也许什么都对了，就是相遇的时间不对吧。”

沈念初动了动唇，一双眸子深沉又无力，她无奈的开了口，对陆程说道，“嗯。”

说来说去，还是她的错。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招惹陆程，可是既然招惹了，很多事情就没有办法改变了，她只能顺着自己的意愿继续往前走。

或许，对沈念初来说，陆程只是她成功路上的过客。

陆程勾了勾唇，“小初，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找我，肯定不是心血来潮吧？”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沈念初抿了抿唇瓣，看着陆程，“我就是听你妹妹说，你最近不太好的感觉，想来跟你谈谈。”

闻言，陆程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啊。”

沈念初掀起眼皮，看着陆程，深呼吸了口气，才淡淡的开了口，“对不起啊陆程。”

陆程挑了挑眉心，“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本来也不是很熟。”

“还有，不是说过了吗？不要道歉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沈念初反应过来，发现好像是自己做错了，她连忙笑着说，“我习惯性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总是习惯跟人道歉。”

他们做这行的，本来就是动不动就道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陆程啧了一声，说：“既然话聊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沈念初：“陆程，我可以走，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因为我在难过，更不要因为我，把自己变成不好的样子。”

陆程的双手握紧了拳头，他看着沈念初，觉得很是讽刺，“沈念初，你以为自己是谁？老子有必要为了你把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么？我告诉你，不可能！”

对陆程来说，沈念初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一直这样在心里欺骗自己。

虽然他明白，自己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沈念初的心，已经达到了无可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