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一直未开口的祁言卿盯着眼前的人,目光深沉,或许一见到她,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或许与这些日子夙璃浅的反常有关。
女子眨了眨眼,打量了祁言卿一圈,眼眸里划过一抹失望,“那小丫头选的人也不过如此嘛!什么血脉传承都没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我是个普通人又如何?我要护她,便是拼上我这条性命也要护她”。
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女子嗤笑一声,“可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你?”。
她美眸一挑,轻轻扬手,一道力就化为利器般的冲向祁言卿。
祁言卿眉头一皱,立刻扬手抵挡,但却没想到,这力道强势得惊人。
尽管他奋力抵挡,还是被击飞撞到门框吐出一口鲜血来,祁暄担忧的唤着,“爹爹”。
祁言卿又重新站了起来,寸步不让的守着门,女子眼眸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解,“我那一击可是只用了三分力,你若再挡着,我可就不留情了”。
祁言卿轻笑了声,“若能护住心爱之人,身死亦何惧?”。
“好,好一个身死何惧”女子笑了笑,微微转眸望向自己的手掌,“我倒是好奇你能抵挡多久”。
话落,又是一掌,这回,祁言卿连抵挡都来不及,直接被掌风扇飞,而后重重落地。
脸色苍白,看着受的伤不轻。
在祁暄哭喊的声音里又重新站起身来,抹去嘴角血迹,笑得风轻云淡。
女子皱了皱眉,已经有些不悦,“命还真够硬,你再不让开,下一击可就死了,那丫头拼命救活你,你就这般不稀罕?”
“我一直很惜命,但因为她在,我这命才着实珍贵,若她不在,我活着又能有什么意义”祁言卿淡淡开口,想对情人呢喃,眼眸里是人见则动容的深情。
女子只觉得矫情,手里的力道半分不减,偏生祁言卿就像个不会痛的假人,出了嘴角的血迹,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女子几乎看不出来他还有什么反应。
“这可真没意思”女子淡淡道,像是没了耐心,最后聚集掌心,刚要一击。
门,忽然开了。
出来的夙璃浅同样脸色不太好,但此刻的她眸子清明,完全不同与这几日的浑噩。
“师叔”。
她轻声开口,吐出的字眼却让人诧异,她一脸平静,“我同你回去,你放过他们”。
女子笑着收回了掌,“看来你是想通了?也好,这个男人还能帮你养儿子,活着比死了好”。
“容我……与他们告别”。
夙璃浅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女子没犹豫,只点头道:“去吧!”。
夙璃浅回身,望着两人,也没开口,只是望着,像要把两人的模样刻在心里。
祁暄忍不住,一边含着泪,一边冲过来,紧紧抱着夙璃浅,“娘亲,你说过不离开的暄儿的,你说过的”。
“对不起”夙璃浅出了这句,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从来就不想离开你们”。
她蹲身,与祁暄平视着,对上他的眸子,开口叮嘱,“小暄儿,答应娘亲,好好照顾自己,也替娘亲好好照顾你爹爹”。
“娘亲,你别走好不好?”。
祁暄紧紧抓着她衣角,再懂事的孩子,也有脆弱的一面。
夙璃浅愧疚极了,除了生他下来,她几乎没给过祁暄什么,可是欠他的这辈子也弥补不了了。
她只能狠心不去看他,转过眸子,就对上祁言卿的视线。
从她出来,祁言卿的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从没移开过。
夙璃浅想了想,踏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既然要离开,就不必难舍难分了。
“祁言卿”她扬唇,以最灿烂的笑容面对他,“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不是北邑夙家的大小姐,那些年的仇怨其实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因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恰巧与这个夙璃浅拥有同样的容颜,同样的名字,所以才阴差阳错成为了她”。
“她……”夙璃浅指着身后的女子,“名义上是我师叔,不过我与她并不熟,经过这次,我大概只会讨厌她”。
“喂!”
闻言,女子瞪她一眼,“我还在这儿呢?你个不孝徒孙,若不是那老头天天苦着脸说什么思念他个没良心的徒儿,我才不带你离开”。
祁言卿忽然大步上前,把夙璃浅拥进怀里,“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女子不屑的“切”了声,“你是留不住她的,你没发现这几日,她那些不同寻常么?”。
祁暄眸子一转,立刻抱着她裙角不撒手,“你对我娘亲做了什么?你不把解药交出来,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你个小娃娃,把我裙子弄脏了”女子想把祁暄甩开,奈何他抱得太紧,不论怎么甩都没用。
“我警告你啊!再不松开我,即便你是个小娃娃,我也照揍不误的!”。
“师叔”夙璃浅忙开口,“你若伤了我暄儿,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你们一家子怎么个个都如此蛮横?”女子心疼着自己被祁暄攥得皱巴巴的裙子,只一脸恼怒的说道:
“我根本什么也没做,是你娘亲自己的身体反应,我告诉你,你放开我,你个小屁孩……”。
身体反应?夙璃浅皱了皱眉,开口道:“暄儿”。
她一唤,祁暄立刻松了手,乖乖站到她身后,夙璃浅望向女子,问道:“师叔,身体反应是什么意思?”。
女子刚要开口,就瞧见祁暄漆黑的目光,她忙撇嘴道:“你别过来,我说就是了”。
“你这些天是否时常听见怪异的声音,看见奇怪的东西,还有各种异常?”。
“对,就是如此”夙璃浅点点头,她已经替自己把过脉,脉象无任何异常,可身上的变化却怪异极了。
女子捂唇笑了笑,并不觉得诧异,“其实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感官在作祟罢了!”。
女子望了望几人,见夙璃浅等人似乎还没明白过来,只好开口说个清楚,“这样说吧!源于你本就不属于这儿,而你身体的真正主人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你的肉身本该腐烂的,却因为你这个灵魂而强行维持着,世间久了,自然要出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