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卿低醇的嗓音传到夙璃浅耳中,她的睡意立刻被驱走了。
弹坐起身,将祁言卿推得远远的,一张脸也像熟透了般的红。
祁言卿一怔,眸子掠过她身旁的白玉瓷瓶,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他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温柔开口:“上过药了么?可还疼?”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夙璃浅就彻底抬不起头来见人了,忙将白玉瓷瓶扔进袖子里,一裹锦被,将整个头都蒙住。
见她如此娇羞模样,祁言卿唇边的笑意又忍不住深了几分,扯了扯被褥,夙璃浅紧紧攥着不让他掀开。
祁言卿失笑,无奈开口,“你莫要憋坏了自己,出来吧!”
又等了一会儿,被褥里的人仍然没有动静,祁言卿皱了皱眉,伸手一掀,便瞧见趴在被褥上已经睡着了的夙璃浅。
她一张小脸被捂得微微泛红,眉间散发着破茧成蝶之后的妩媚,小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呓语。
祁言卿不由自主的俯身,才听得她喃喃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祁言卿……疼死老娘了……”
祁言卿抽了抽嘴角,看来他得节制些了。
连接三日,夙璃浅的婚后生活除了吃便是睡,醒着的时候不是在榻上,就是在软椅上,真正做到了两脚不沾地的颓废生活。
“阿南!”
夙璃浅躺在软榻上,随手扔了一个果核,阿南立刻在她眼前出现,“阿南在,少夫人有何吩咐?”
夙璃浅眸子扫了内室一圈,朝她勾勾手指,示意阿南凑近些,才在她耳畔低声问道:“祁言卿呢?”
“阿南方才听清止说少主在书房呢!”阿南眨眨眼,而后一脸揶揄的望着她道:“少夫人,才一会儿不见您又想少主了啊?”
“鬼才想他!”夙璃浅怒拍椅把,“我今儿必须要跟他谈谈!”
说着,夙璃浅便起身,刚站好,腿又一软,阿南忙扶住她,“少夫人,您还是听少主的,歇着吧!”
夙璃浅转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她,“阿南,你看你家少夫人我,成亲前是不是翻墙揭瓦、爬树抓鸟都不带喘一下的?”
阿南点点头,夙璃浅又继续道:“那现在只能天天躺在这儿,连走路都得扶着,娇弱得我自己都觉着丢人,是不是很可怜?”
阿南愣了愣,疑迟着点头,“好像……是有些,可是少主说了,您身上有伤,不能乱跑,等您伤好了,就可以继续翻墙揭瓦了……”
“好不了了!若再这样任由祁言卿那厮为非作歹,你家少夫人我就要死在榻上了,所以!”
夙璃浅按住阿南的肩头,凝重而坚定的望着她,“为了救你家少夫人我于水火,你帮不帮我?”
“啊?”阿南愣了愣,眨着似懂非懂的眸子望着夙璃浅,
“少夫人有难,阿南自然要帮的,可是少夫人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而且少主对少夫人体贴入微,连每日的膳食都要亲自叮嘱,哪里……就是为非作歹了?”
“他体贴入微是因为他愧疚啊!傻阿南,你家夫人我这个样子就是他害的啊!”
夙璃浅揉着额头,唆使着阿南站在她这边,她怎么忽然觉着有些不靠谱了呢?
夙璃浅正纠结着,忽然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抬头就瞧见阿南一脸怒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