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辞面有男的,蓝晓晓不是看不出来。
虽然心里有疑问,毕竟简辞受伤住院,她重要照顾病人的情绪。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简辞点点头,看着蓝晓晓离开。
这才把自己深深的陷进床里。
三年前也是一样,自己在片场受伤住院,那个人急得直接从威亚上跳下来,不管不顾的冲过来看自己。
那时候她们还都是初出茅驴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在这个泥沼一般的圈子里相拥取暖。
可是短短两年,一切都不一样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躺在冰冷的墓地里。
简辞的眼角湿润了,望着天花板刺目的白,周身被阴翳包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黑暗。
蓝晓晓从医院出来,就在门口遇到了蒋铭爵。
不愧是演员,一身蓝白格的休闲西装,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摩登范。
“爵爷!”蓝晓晓语气不无讥讽:“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晚了点。”
见到蓝晓晓,蒋铭爵眸色微深:“看来蓝总对我的建议真是一丁点也没听进去。医院,你不该来。”
蓝晓晓冷嗤一声:“爵爷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我为什么要采取你的建议?”眉梢一挑,蓝晓晓好笑的看着他:“还是你觉得一场车祸,就能让我望而却步?”
“你怀疑车祸是我故意的?”蒋铭爵眉心深蹙,气场一下子就冷下来。
“我没那个说,至于是不是有人做贼心虚对号入座我就不得而知了。”
蒋铭爵有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的时候,给人一种摄魄的压迫感。
然而那种感觉也仅仅只是一瞬,很快就消失干净。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如果蓝总还一意孤行下去,我敢说,这场车祸只是一个开始。”
“你……”蒋铭爵转身上了电梯,蓝晓晓气的压根都痒痒。
回去查查这个蒋铭爵是哪个公司旗下的艺人,看她不虐回来!
病房门外,蒋铭爵隔着窗户看了半天。
柔软的被子里,哭的悄无声息的女人,肩膀一耸一耸的,单薄瘦弱的身体,几乎要和床融为一体。
直到简辞渐渐止住了眼泪,蒋铭爵这才抬手敲敲房门。
“请进!”简辞的声音还有些哑。
看到是蒋铭爵,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简辞笑笑:“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有点别的事要办,正好顺路。”蒋铭爵随手拿起苹果:“要削吗?”
简辞摇摇头:“我没那么矫情。”
蒋铭爵洗了两个苹果,递给简辞一个,自己一个。
一大口咬下去,一点身为影帝的形象都没有。
简辞乜了他一眼:“要是被你的粉丝知道,他们的影帝吃东西是这个样子的,恐怕要哭晕在厕所了。”
“那正好,我可以卸下偶像包袱,去大排档撸串了。”
“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偶像包袱。”
“那是因为你从没有把我当偶像。”蒋铭爵道。
“我可不是杨若萱,一部剧,就被你迷的不行!”简辞脸上明明是笑着的,眼底却又一股说不出的狠意。
蒋铭爵面沉若水:“若萱的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哪敢啊,爵爷!”
这句话说的,简辞可谓是咬牙切齿了。
当年她和杨若萱一对好闺蜜,同时喜欢上了讲名爵,蒋铭爵比她们成名都要早,卖的还是痴情总裁的人设,绯闻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是能入得了他法眼的。
简辞看起来性格很直爽,但对于感情却很腼腆,杨若萱却不一样,她喜欢蒋铭爵就直白的告诉他。
后来听杨若萱回来说,蒋铭爵答应和她在一起了,简辞虽然心里泛酸,但还是衷心的祝福,希望自己的好友能和蒋铭爵修成正果。
可惜那之后没多久的一个夜晚,杨若萱哭着回来,说蒋铭爵跟她分手了,还骂简辞第三者插足。
简辞被搞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和杨若萱好好谈一谈,可惜,昔日的好姐妹反目成仇,杨若萱根本是她如情敌。
在公众面前,她们还维系了一阵好姐妹的戏码,直到年底,杨若萱更是连伪装都懒得装一装了。
简辞曾经找过蒋铭爵,可蒋铭爵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自己喜欢过杨若萱,后来就传出来他喜欢宋凝的消息。
对外蒋铭爵是全民偶像,在简辞这里,蒋铭爵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简辞说话难免难听,不过蒋铭爵却似乎很好脾气,从来都不曾真的生气。
直到现在,简辞这么阴阳怪气的和他说话,她也不甚介意。
“我承认,杨若萱的事情我有责任,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那件事你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要是被季云霆知道,你利用他的女人,不用等别人动手,季云霆就收拾了你。”
“你当蓝晓晓傻?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我对她另有企图,但她自己自愿上钩,那就不能怪我了!我最好的朋友死了,你不帮我查找真相也就算了,竟然还阻止我查下去,蒋铭爵,有时候我真怀疑,对若萱下手的人是不是你!”
“就算是我又能怎样,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就能对付得了我了吗。简辞,你连我都斗不过,又怎么可能斗得过隐藏在真相后面的势力。”
杨若萱是在半年前和季氏解除合约的,少了季氏的庇护,罪恶的双手一下子就伸向了她。
所以简辞猜测,对方一定是对季氏有所顾忌,这才想尽办法接近蓝晓晓,即便不能得到庇护,背靠着这棵大树,对方也不敢做的太放肆。
蒋铭爵的话,让简辞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查到,也不会去查!我来只是想提醒你,这件事牵一发动全身,真出了事,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我不需要那你保我!”简辞狠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只想知道真相。”
抓着被子的手狠狠用力,青色的血管在白如纸的肌肤下,几乎要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