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周末要学舞蹈,中午的时候就被许莹莹接回去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离别时那泪眼莹莹的样子,委屈的就跟被拆散的牛郎织女似的。
蓝晓晓好说歹说才把人送上车,并承诺过几天一定带季念去看她。
秦蓁走以后,季念比以前似乎更安静了一些,就在蓝晓晓以为季念的病情又要恶化的时候,季念却忽然找到她:“妈咪,我想去幼儿园。”
季念已经很久没有去幼儿园了,在家里的时间,都是蓝晓晓在陪着。
儿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蓝晓晓当然舍不得:“念念,你们都去幼儿园了,妈咪一个人在家会很无聊的,你再陪妈咪几天好不好!”
季念小表情有点失落:“好吧。”
“念念要是实在想去幼儿园的话,那妈咪明天早晨带你过去,我们只待一上午就回来好不好?”不忍心看到季念失落,蓝晓晓商量道。
季念点点头:“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幼儿园。”
通过秦蓁来家里玩,蓝晓晓也知道,小孩子就是要有同龄的小伙伴陪伴,才会开心快乐,可是幼儿园鱼龙混杂,她也不敢说,小朋友就都是天真无邪的。
现在的季念,虽然恢复了大半,可是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感觉出一些不正常,她担心幼儿园会有小朋友嘲笑他,念念那么小,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是就这么拒绝的话,她同样于心不忍,只能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在季念倒是很好说话,只要答应他可以去就好。
蓝晓晓原本也是要去幼儿园视察工作的,偶尔也会送季尧过去,今天正好带上了几年。
许久不去幼儿园,季念还是很开心的。留在教室里和同学们做游戏。大家知道他生病了,也不会跟他玩太疯,况且有老师看着,蓝晓晓也比较放心。
正好孟园长有点事情要请教蓝晓晓,蓝晓晓就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
中场休息的时候,很多小朋友把季念围在中间,大家把好吃的,还有一些玩具都拿出来跟季念分享。
“季念,听说你生病了,这么久没来,我们很想你!”
“季念笑笑,我也很想你们。”
“那以后都可以来幼儿园上学了吗?你都不知道,上次我们和葡萄班的小朋友做游戏,差一点就输了呢,要是你在的话,我们一定可以赢的!”
季念会心的跟大家笑笑:“我还没有全好,还要等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比赛,我们一定不会输。”
“哎呀,你们别挤得太紧了,我哥会不舒服的!”
这么多人围在季念身边叽叽喳喳,季尧开始担心季念的身体了。
那边,蓝晓晓和孟园长聊完,正要过来带季念回去,忽然被一个家长缠住了:“季太太,听说你家小少爷生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原本是想要过去探望的,一直都没倒出来时间。”
“不是什么大病,谢谢关心。”
这个人蓝晓晓不认识,绕过她就要走,谁知道女人紧跟上她:“前段时间,网上吵的沸沸扬扬的,说季念不是你和季总的孩子,而是季总的妹妹,季望舒的孩子。可是我们并没有听说季望舒结婚了呀,请问季念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哪里是闲聊,这么有针对性,这么有调理有逻辑,分明就是狗仔队啊。
蓝晓晓的表情一下子很难看:“你是哪个孩子的家长,什么时候入园的,哪个班的?”
在蓝晓晓的步步紧逼之下,那位家长竟然脱口而出:“蓝总,请你不要避重就轻回避问题……”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急忙改正:“我的意思是……意思是……”
“你不是这里学生的家长!是谁放你进来的?”蓝晓晓表情一下子阴鸷起来,逼近一步。
记着被逼的节节后退,满脸通红,可又不甘心放弃。要一个云晓幼儿园的安保设施马上万无一失,她今天要不是有人帮忙,才好不容易混进来,要想进来采访,那根本是难比登天。
“蓝总,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有没有虐待季念,他是谁的孩子?他的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这哪里是提问啊,这根本就是替她回答了。
就在此时,有忽然老师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大呼“不好了!不好了!季念不见了!”
蓝晓晓身子都晃了一下:“你说什么?”
“季太太,不好了,季念不见了!”那位老师过来又跟蓝晓晓重复了一遍。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找啊!”
之前的那位记者,一下子挖到了大新闻,迅速的凑过来:“季念不见了?云晓幼儿园不是号称林城保护措施最好的幼儿园吗,怎么连老板自己家的孩子都丢了?作为幼儿园的负责任和孩子的家长,请问季太太,您作何感想!”
“别人家的孩子失踪了,你不帮忙找也就算了,竟然还拦着家长问问题,你的良心呢?为了新闻,连人性都不顾了吗!”
蓝晓晓愤怒的推开记者,跑出去寻找季念。
而被大家找翻天了的季念,此时正安静的坐在一家游乐场内设的西餐店里。
对面是一个面容英俊,一身英气的男人。
季念晃着手里的搅拌棒,偶尔一下磕到杯子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响。
“你叫季念?”
对面的男人带着近乎讨好的笑容。
季念点点头:“季节的季,纪念的念。”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男人接着问。
“妈妈。”
在男人看季念的同时,季念也在审度这个男人。
明明是陌生的五官,陌生的气息,可是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跟这个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呢?
“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说,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是为了纪念什么人吗?”
季念摇摇头,模样看起来萌萌的,又有一些呆。
男人帮季念的杯子里又倒了一些果汁。
季念:“我不爱喝柠檬水,我愿意吃甜的。”
男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声音有些颤抖的叫过服务员:“waiter,这里什么饮料是最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