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穆的突然发声,让整个正堂又宁静了下来。老太后低头,恹恹的瞧着他:“你有何证据。”
“昨儿个德欣郡主来找臣子时曾不小心落下一物,”迟穆说罢,从怀中拿出一条绢帕,“她的绢帕,这个证据就可证明德欣郡主来找过臣子。”
青樱吐出一口气来,这个迟穆竟是能临危不乱。
不过随之她又咬牙切齿起来,既然他早有白若潼遗失的绢帕,为何不早早拿出来当做证据。
一旁的侍卫接过他手头的绢帕递给老太后。老太后一瞧,抬眼道:“若潼,这绢帕是你的么?”
白若潼神色并未起任何波澜,她接过绢帕,仔细瞧了瞧,道:“迟公子,你就算是冤枉人,好歹也去我房里头偷一张我自个的绢帕啊,这绢帕怎么可能是我的。”
说罢,她交给老太后,道:“太后娘娘,依着南渊的法令,绢帕上有凤凰图腾的只有宫妃与公主能使用,若潼只是一个君主罢了,不能使用凤凰图腾。此绢帕是某位公主的,并非是若潼的。
而这凤凰下绣着的是红樱,若是若潼没有猜错,这绢帕应该是青樱公主的。”
白若潼说罢,将绢帕又还给老太后。
老太后微微一怔。她的确是活糊涂了。若非白若潼提醒,她都忘了南渊还有此制度。
“白若潼,你胡说什么!你为何要构陷我!”
青樱听到此话,则是吓得不清。她指着白若潼的鼻头,狠声质问道。
白若潼笑笑:“青樱公主,并非是我构陷你,而是迟穆构陷你!”
“迟穆,这绢帕你到底是如何得到的!”
老太后气得不轻,这个迟穆简直满口谎话。
迟穆吓得脸色通白,没想到他居然从一个受害人变成了罪人。
这绢帕明明是白若潼给他的,为何最后会变成是青樱的?
他想不通透。
迟太傅失望的闭上双眼,沉沉的叹出一口气。他的意愿本是让自家小儿能够考取功名,继承衣钵,不曾想,他竟然一个劲的要往偏路上走。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他还如何能够救他。
“此事朕都了解得差不多,迟穆,这件事都是你的罪过,若是慕容宰相能够饶恕你,朕可以大事化小,若是慕容宰相不饶你,朕也定不会饶过你。”
永隋帝道。
迟穆的心倏然一紧。永隋帝的意思是要将全部过错都归咎在他的身上?
顾炎卿的话说得清楚,青樱与五皇子以及白茵菱都有嫌疑,为何最后过错会落到他的头上?
“圣上,臣子冤枉,臣子是受……”
“闭嘴!”
他正要道出“青樱”的阴谋,迟太傅却出口制止了他,“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么!若是慕容宰相不放过你,今日无论你说什么,老夫也只得替天行道,不会放过你这孽子!”
永隋帝自然不是糊涂之人,他这么做无非是护青樱与五皇子。
顾炎卿那番话,罪责自然不能再落在白若潼身上,那么唯一能落的,只有迟穆一人。
“不饶恕!绝不饶恕!”
慕容宰相还未发话,慕容怜安愤然低吼道。
让她嫁给迟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嫁给这种男人。
她想让他死都来不及,怎能轻易饶恕他。
“臣听小女的。”
慕容宰相心疼的望着慕容怜安,叹息道。
永隋帝颔首,道:“迟太傅之子迟穆,构陷公主,败坏郡主声誉,罚杖五十,贬为庶人。迟太傅教子无方,罚三个月月俸,则杖三十。
如今还在秋巡中,不宜行惩,待回宫后,立刻施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