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满脸愁容全部堆在脸上,婚事原是一件喜事,可老太太脸上呈现出的神色仿若是做丧事一般。白若潼在心头窃喜,看来老太太对白茵菱的厌恶是丝毫不隐瞒的。
“母亲,茵菱要嫁人了应该是好事才是,您何必总是苦着一张脸呢。”
白树堂瞧不下去,讪讪着为白茵菱求情道。白茵菱在府中虽是搅弄过浑水,可她总归是小兰氏的孩子,对她,白树堂是纵容的。
更何况,丽娘已经交代清楚,一切都是她自己下的手,与白茵菱无关。与老太太的多疑不同,白树堂是随情而走,比起事实,他更看重感情。
“你现在还为她说话?”老太太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好端端的,圣上怎会突然下旨,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件事中有蹊跷么?”
“祖母……”
白树堂欲要解释,白茵菱却先一步夺过话权。她起身,走到堂正中跪下:“茵菱知晓茵菱以前做过许多糊涂事,但这些都是过去,茵菱现在已经想通,不会再做出让祖母与父亲为难的事情,还请祖母相信茵菱。”
“那这婚事是怎么回事?老身曾说过,你的婚事不着急,若不是你在皇后娘娘处呈请,今儿个一早圣旨根本不会来,你敢说,你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老太太冷哼一声,如今她怎会相信她的话。她给过她许多机会,是白茵菱一一错过。
并非所有人都如白树堂,只注重情义,忘却事理。
“茵菱与太子殿下是真心相爱,茵菱的确是向皇后娘娘求情,但茵菱求情,只是为了与太子殿下在一起,并非在打别的主意。
祖母不喜茵菱,茵菱自然明白,也许在祖母这里,茵菱是一个只会搅弄浑水的坏女人,可茵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受过太多的委屈,只想找一个疼惜自己的男人共同到老而已,还请祖母不要再无情的揣测茵菱。”
她说完,躬身与老太太磕了一个头。
她此话,老太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自然也并非是说给老太太听的,而是说给白树堂听的。
白树堂的软肋就是感情,被白茵菱此话劝说一番,心头自然软下。
“婚期是殿下所决定,不会被任何人改变。母亲,咱们今日聚在一起,是说如何风风光光送茵菱出嫁,而不是在这里揣测茵菱。茵菱也是镇西侯府的孩子,正如茵菱所言,母亲还是不要揣测茵菱的一片真心了。”
白树堂叹息一声,求情道。
“老身揣测?树堂,你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自从这个女人回来后,咱们府头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看在眼中的,你现在反倒是说老太太我揣测她?
你好好睁大你的眼看看,你这个女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太太低吼道。
白茵菱装委屈的功夫自是一流,能取得白树堂同情,但也过不了老太太这一关。
白若潼打了一个哈欠,这半年来,因为白茵菱,老太太与父亲闹得不可开交。二人所发生的大大小小争端,比镇西侯府三四十年都要来得多。
“祖母,父亲说得对,今日应该值得高兴才是。这桩婚事是三姐千辛万苦才从皇后娘娘那儿求到的,与父亲一样,三姐也是性情中人,祖母应该为姐姐感到开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