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捂住嘴,小眼惊慌的看向白树堂。未等白树堂开口,她赶忙着跪地,道:“父亲,刚才的话都是若潼胡言乱语,还望父亲不要放在心头。”
她这一惊一乍的,叫白树堂困惑不已。手中磨挲着小盖钟,思忖着白若潼这一席话。
自从老太太卧床不起,白树堂开始审视自己对丽娘的态度。自这女人来府后,除了白茵菱,其他几个孩子都对自己胆战心惊的,除了必要的问候,再无任何交流。
刚才听到丽娘的一番哭诉,白树堂没有半分顾虑,直接惩罚了白灵薇。可被白若潼这么一说道,其中滋味却是五味杂陈。
这些日子,丽娘的确是恃宠而骄。如今自己默许她住进丽娇院,她更是往上一层的做妖。他之所以疼爱丽娘,是因丽娘与小兰氏生得相似。可如今瞧来,她与小兰氏这性子却完全不同。
相反的,在南阳归楼结识的姗儿,性子更像小兰氏一些。
“父亲,您在想什么?”
白若潼见他迟迟不说话,问道。
“让灵薇起来吧,送她回去,不用跪着了。”白树堂道。
“是。”
白若潼颔首,回头又与白楚生道:“哥哥,你还愣着做什么?父亲都原谅二姐了,你难道就不能因刚才的态度给父亲致歉吗?”
白楚生一哽,这才道:“刚才是儿多言了,还望父亲不怪罪。”
“无妨。”
白树堂总觉有几分怪怪的,往日白若潼与他说话时,都是削尖了嘴巴,扎得他难受。可现在,白若潼的言语却让他感到舒适,甚至能令他思忖自己的行为。
这让白树堂有几分不舒适。
出了书房,二人将白灵薇送回了府邸。白楚生才开口道:“你今日为何要在父亲跟前说那样的话?丽娘根本就没打过灵薇,你为何要冤枉丽娘说她打过?”
“她打没打过都一样,咱们都找不着证据,既是如此,还不如泼她一次黑水,说她打过。自从祖母大病,父亲心头是有愧疚在其中的。所以,他的心无法如以前那样一直向着丽娘。”
白若潼回。
“你在父亲那儿的语气,是谁教你的?”
“姗儿姑娘啊!咱们还真是大街上捡到宝贝了,这姗儿姑娘比咱们会看人心多了。父亲的性子,是希望所有人都顺着他来,理解他的劳苦。
以前咱们对父亲总是尖酸刻薄,父亲自然不喜欢我们。今日我学着姗儿姑娘的口气,顺着父亲说话,父亲竟真的听了进去。”
白若潼回过头,朝着白楚生得意的眨眨眼睛。
他的妹妹向来古灵精怪,只要她愿意,白楚生相信没有她不能拿下的人。
脚步微微一停,他倏然抬起头,凝视着白若潼,道:“好了,你该说说,你的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以为自己撬开话题,他就不问了?
她头上那纱布在他眼跟前白花花的晃悠着,他如何在意不到。
白若潼扁了扁嘴,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忽悠过去,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不肯说是么?”白楚生眯起眼,言语夹着怒。
“告诉你就是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白若潼扁了扁嘴,“我一头撞在了殿下的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