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病虽是好解决,可是你的病却是个难事,”吴神医叹息道,“你到底何时做好准备接受诊治?你若是继续拖下去,病情可是会演变得越发严重。
再者,你前两日故意使自己着凉,你可知道这有多影响你的身子?”
白若潼摸了摸鼻子,心虚的低下头:“先治好殿下再说吧,我的病是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耽误这么长的时日也不怕耽误这么一会儿,殿下的身子才重要。”
“你的身子同样重要,”白楚生插话道,“若是神医忙活得过来,一同治疗吧。”
“这也正是老夫所想的。”吴铁拐道。
白若潼见状,也不再多言语什么。
次日清晨,刚洗漱罢就见吴铁拐来了房中。白若潼躺在床榻上,怔怔的瞧着他在房中点上一根蜡烛。白楚生跟在他的身旁,神情意外的严肃。
“按着她。”
吴铁拐道。
白楚生走上前,按住白若潼的胳膊:“吴神医道,施针时会有些疼痛,你忍着点。”
白若潼点点头。吴铁拐取出一根银针,沾了药水,握住她的手指,将银针扎入指尖穴道。
白若潼闷哼一声,钻心的疼痛从手指蔓延到脑袋。头突然昏昏沉沉的,熏晕感让她一阵恶心。
她开始奋力的挣扎,白楚生用力按着她:“若潼,忍一忍。”
“这才第一步,若是忍不了,后面的治疗你会死过去。”吴铁拐在一旁冷不丁的提醒道。
白若潼浑然一怔,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眼。吴神医的针扎入哪里,哪里就传来剧烈的疼痛,仿若是有一条蛇从肉中硬生生的钻入骨头一般,强烈的疼痛让白若潼叫出声来。
白楚生见她脸色已经发青发白,心不禁揪起:“吴神医,若潼不会出问题吧,我看她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能不能挨过去,得看她的命。”
吴铁拐说罢,转身与张元道:“去打一盆水来。”
张元急忙跑出了房,端着一盆清水回来。吴铁拐将清水搁在床底,按压着白若潼的手指。
“哒……”
黑色的血液滴入盆中,瞬时晕染开去。白楚生就算不懂医理也能看出这血的不对劲。
“若潼是中毒了么?”
“难道她没有与你仔细说明么?老夫明明将所有的情况都告诉她了。”吴铁拐道。
白楚生摇摇头:“我只听她说,病情有些复杂。”
吴铁拐嗔了正忍耐着疼痛的白若潼一眼,冷声将所有情况与之说明。白楚生听罢,眼露诧异:“巫山之术?这……这……南渊并无巫山之术的人啊,是不是……”
白楚生正欲说是不是看错了?可转念一想,吴铁拐是何人,他怎会看错呢?
这么一想白楚生将后头的话咽入喉咙口中。
“这也是老夫想要跟随殿下一同去南渊的一个理由之一,老夫倒是想要瞧瞧,天子脚下,是谁会干出这样的勾当。”
吴铁拐看穿白楚生的心思,厉色道。
“我……我想吐……”
榻上虚弱的声音打断二人的谈话。白楚生怔怔,随即拿出一个铜盆递给她。白若潼呛出一口鲜血在盆中。仔细看去,鲜血竟也是发黑。
“这……”
“看来中毒颇深。”吴铁拐拧起眉,“至少比老夫想象得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