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真有些“走投无路”的错觉。这都是原主与阎君惹出来的事儿。她既然占用了白若潼的身子,总归是要在人家魂魄归天时占用啊。哪有像现在这样,人魂魄都还未走,自个就占山为王。
那日她出来“透风”,惹出如此大的误会来。白若潼真不知晓该如何解释。
连着行路十日,众人来到“七星镇”。这镇子是女真国与南渊的分水地。只要过了七星镇便是女真。
赵成与白楚生合计片刻,决定在七星镇休憩两日。
自从二人在笸箩山相遇,白楚生对赵成多了一分欣赏。白若潼听白楚生说起过,当他赶到笸箩山时,那里已经沦为一片残骸。尸首遍野仿若地狱。
虽不知晓发生何事,但白楚生心头却是万分着急,在笸箩山四下寻找着,终于发现顾炎卿的侍卫。
这些日子,他们在周遭寻着他们的踪影,也吃了不少苦头,对赵成,白楚生自是信任许多。
众人行到一家客栈,决定在此住宿。白若潼被安排到一间上房。脚还未踏热乎,往顾炎卿房中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却被赵成拦了下来。
“县主,殿下已经休息了,等晚膳再来吧。”赵成道。
白若潼哽了哽,虽是知赵成寻了一个借口,可人家不让进,她总不能硬闯进去。在门口站了许久,白若潼只好作罢,转身而去。
待他一走,赵成入了房中,顾炎卿站在窗前,似乎在想着什么,闭着眼,手里把玩着菩提十八子。
“殿下,刚才县主来过了,微臣让她先回去了。”
赵成道。
“恩。”
顾炎卿点了点头,只是回答一声,并无他言。
“……”
赵成想问:你是在故意躲着县主么?
可此话还未问出口,又咽了下去。他只是一个侍卫罢了,哪有资格问主子的事儿。
“属下已经派人给殿下寻了一大夫来,待会儿给殿下好生诊断一番,殿下的眼疾拖不得。”
半晌,赵成道。
白若潼垂着脑袋回了房,干瞪着眼等到了傍晚。房门外有走动的声音,白若潼“刷”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推开了门。
廊上,一小二打扮的男人正端着饭菜往顾炎卿房中走。
“你等等!”
白若潼叫住了他。
小二回头,木讷的望着白若潼。
“你是要给隔壁间的公子送去?”白若潼问话道。
小二点点头:“是,姑娘有什么需要么?”
白若潼笑笑:“我来送吧,我与隔壁间的公子是一同来的。”
说罢,不容小二拒绝,她抬手从小二手中接过食盘,敲响房门。小二怔了怔,挠了挠头朝着楼下走了去。
赵成打开了房门,还未开口,白若潼径直的走入房中,将饭菜放在桌上。
她回头看去,顾炎卿正坐在长椅上,背对着她,似乎正忙着什么。
“哥哥不是说在楼下用食么?殿下怎么叫了饭菜来房间了?”
忍下心中的不痛快,白若潼与顾炎卿走了去。见他身前摆着一张小几,几上是一盘黑白棋。
顾炎卿的眼被一条白布遮盖,微微露出眼眶的形状。那条白布细细闻去,似乎有中药的味道。
“殿下,眼睛看不见了,还下棋么?”白若潼问。
顾炎卿笑笑:“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本王便练习一下下心棋,可以稳定心神。”
她扁了扁嘴:“你眼上包着的是什么?”
“刚才属下唤了一大夫来,为殿下开了几味药。”
顾炎卿还未回话,赵成先一步回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