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么?”
白若潼正窃喜着,顾炎卿玩味的问话却是将她的小心思一击而中。她咽了咽,反驳道:“谁……谁偷看了?”
“快点回去,最近天气越发冷了,不要着凉了才好。”
顾炎卿没有戳穿她,拿过屏风上的大氅不偏不倚甩到她的身上。白若潼的头被大氅蒙住,回过头去看时,顾炎卿已经走入屏风中,似乎在穿衣。
“殿下,你真的不生气了么?”
白若潼问。
她总觉得顾炎卿对她有些冷淡,不似平日里那般热情。
“不要胡思乱想了,快些回去吧,等本王沐浴之后,再来看你。”顾炎卿道。
白若潼闷闷的披上大氅,大氅上残留着顾炎卿的味道,她低头闻了闻,怅然所思的离开了房。
待她的脚步声离去,顾炎卿的脸色顿时阴骘下来。在他身旁的柜子上,一盏茶盅,捏得粉碎。
……
是夜。
赵成打着灯笼,领着顾炎卿走往正厅会见兰成,这一聊便是两个时辰。等二人出来时已是深夜。赵成扶着顾炎卿正往回走着,前方的路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烛光微暗,赵成看不请来者是谁,他眯起眼望去,待那人走出阴影中露出面容时,赵成安下心来。
来者,是顾沉廉。
“二哥,本宫有话与你说。”
顾沉廉背着行囊,虽是深夜,却着整装。
顾炎卿颔首,与一旁的赵成道:“你先下去吧。”
赵成点点头,退去一旁。顾沉廉上前,扶着顾炎卿走向旁边的亭子,刚坐下,开口道:“本宫答应你,离开这里,不跟着你们去女真。”
“你想好便是。”
顾炎卿话语中不带半分温度。
“有句话,本宫想了又想,应该与二哥你说道,”顾沉廉微微思忖片刻,抬头看着顾炎卿,“白茵菱曾与本宫说过,白若潼并非是白若潼,而是有人伪装的,不知二哥是否知晓此事?”
“你突然与本王谈论此话有何意?”顾炎卿言语并无半分诧异,仿若只是当做听一笑话一般。
“白茵菱曾对本宫道,是你杀了白若潼,让别的女子伪装白若潼入了镇西侯府,你的目的是想收买镇西侯府为您做事。但本宫并不相信此话,但白若潼的真假,本宫却是怀疑过,甚至试探过她。”
顾沉廉的言语真诚,他不想与顾炎卿说道这些假话。
他也并不相信白茵菱的言论,顾炎卿并非是这样伪善的人,他一生杀伐决断,但杀的人从不无辜。
他虽厌恶顾炎卿,但却清楚他的为人。
“你试探的结果呢?”顾炎卿问。
“她没有通过本宫的试探,但是被她糊弄了过去,”顾沉廉道,“她告诉本宫,她是失去了记忆,可是本宫并不相信她的这番鬼话。白若潼昨日的怪异,二哥您应该听见了,也应该知晓,难道你就没有半分怀疑么?”
“你得出的结论呢?”顾炎卿问。
“二哥信不信鬼神之说?”顾沉廉问。
“你不会是想告诉本王,是有一亡灵住进白若潼的身体里了吧?”他反问。
顾沉廉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顾炎卿会诧异,却不曾想,他回话竟然如此平淡,嘴角甚至挂着一抹讽意。
“你是不相信我的话?”顾沉廉拧起眉,冷声道,“二哥是否记得,南渊曾有一宫人突然重病,等醒来时念念叨叨的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一个亡灵,已经死去?
我怀疑那个宫人并非疯癫,她说的都是真的。而白若潼,或许与那宫人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