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指甲嵌入肉中,张氏的唇瓣已经被自己咬得发青。她狠狠瞪着白若潼,眼中渗出猩红。
“若潼,这种事情不可胡说!就算你厌恶我,可如今我的身份仍是你的母亲啊,你如此羞辱与我,你的良心过意得去么?”张氏道,“我知晓,我是对不起你,我不该害你,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太过小心眼,是我故意与你过意不去,今日与茵菱合伙陷害你,也都是我一人造成的。
我没有把柄落入茵菱的手中,我陷害你的缘由只有一个,那便是我讨厌你。”
张氏心如死灰。但周郎还在白茵菱的手中,为周郎着想,她也不会将白茵菱供出。
白若潼垂下眉眼,樱唇泛起苦涩的笑意。手中的绢帕抹去眼角的泪渍,她重重的叹出声来。
周冉心头是没有张氏的,张氏却如此护着周冉,说起来,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原是不想致张氏与死地,可这一切,都是张氏逼迫她的。如今,她不得不向张氏下手。
“老夫人,若潼说的话都是事实,三姐也应该清楚才是,你前几日不都还见过那周冉吗?”
白若潼回身一笑,望着白茵菱道。
“我不知晓你在说什么!”白茵菱摇摇头。
与一旁的橙儿小声嘀咕几句,橙儿颔首,低垂着头出了正堂。
“白若潼,你这是做什么?”
白树堂问。
“父亲,那个奸夫在我的手上,”白若潼道,“我可以与父亲证明,母亲的的确确是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而且我也有证据。”
“什么证据?”
白树堂问。话音刚落,一声婴孩的啼哭落入众人的耳中。白树堂浑然一怔,面色顿时铁青。橙儿手中抱着白楚愠,她的身边则站着阿宁,阿宁手头挟持着一人。
是周冉。
张氏在瞧见周冉的一瞬间站起身来,她张圆了眼,目光溢满惊愕。周冉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那张原本英俊的脸颊上早已被打得如同一堆烂泥。唯一可以瞧的是他那双眼睛。空洞的张着,溢满绝望。
“白若潼,你……”
“怎么?心疼了?”白若潼笑,“这可不是我打的,是三姐手下的人打的。母亲若是要怪罪,就怪罪三姐去。”
白若潼的话音刚落,周冉被阿宁一扔,重重的倒在地上。张氏下意识的想要去搀扶,可手指微微一动,却又兀自收了回来。若她在此刻去搀,她与周冉之间的一切不就暴露了么。
“这人是谁?”
老太太的声儿提高了几度,攥着佛珠的手,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周冉。
“是母亲的相好,”白若潼道,“祖母,父亲。你们都被母亲骗了,母亲的孩子并非是父亲的,而是地上这奸夫的。”
白若潼说罢,上前狠狠踢了周冉两脚:“说罢!将实话都在老夫人跟前说清楚,若是你不说,你这条狗命可就彻底的没了,若是你实话说出,我在老夫人跟前与你求饶,让你留下半条狗命!”
“白若潼!你疯了!”
张氏怒斥道。
她居然用脚踢周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