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过就是问出一句话来，怎么到了丽娘的口中就是难为赵管事了？此人的嘴巴还真真是了得，讨好了赵管事不说，还顺道讽刺了她小肚鸡肠。

“妹妹初来府中不懂规矩，要是说话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谅解。”

丽娘扬唇一笑，低着身子回话道。

张氏的掌心已然攥紧，欲要发怒之时，李氏却是笑嘻嘻的迎上前来，扶着张氏的莲藕小臂，悠悠道：“姐姐，你与五妹妹动气做什么？五妹妹这不才刚来么？什么都不懂，她说错话了，日后姐姐再教育她便是了，今儿个既是老爷的吩咐，别让老爷等得着急了才是。”

张氏咬咬牙根，手倏地又松开。她知晓李氏是在与自个解围，若是在此处真动了脾气，怕是会被丽娘传到老爷耳跟前。

“算了，本来就是一个低贱的丫头，我自然不与她计较就是了。”张氏讽刺道。

李氏抬眼瞧了赵管事一眼：“赵管事，你还愣着做什么？夫人都说她不计较了，你还不赶快些带五夫人见老爷？若是老爷等着急了，可就成了你的罪过了。”

“是是是……”赵管事应声答应，随即请着丽娘离开了房中。丽娘回头瞧了李氏一眼，薄唇微动，勾起一抹冷笑。

白茵菱道，府中人人都是人精，看来都是真的。她了解到这张氏与李氏二人是水火不容的，可刚刚李氏却是给了张氏一个台阶，帮了张氏一把。

真真是可惜，要是这李氏不上前来，她一定能让这张氏在白树堂跟前落得个狼狈之态。

……

丽娘这么一走，张氏的脾气顿时掩盖不住，拿起一个茶盅就往地上碎去。旁人皆是退后几步，不敢上前阻拦。李氏刚才只是瞧不惯丽娘嚣张的做派，才出手帮了一把。

如今丽娘已经走了，张氏要死要活的自然也不关她的事情。

“既然老爷说了让咱们散去，那咱们就散去好了，”李氏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目光无视气急败坏的张氏，落于白氏与乌氏二人身上。

“走吧，二位妹妹。”

白乌二人面面相觑，咽了咽，颔首与张氏一礼后，随着李氏退了下去。

刚走出了廊外，乌氏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一旁的婢子赶忙着上前搀扶。李氏瞧着乌氏脸色惨白，诧异道：“妹妹这是病了？怎么脸色如此不好？”

“这两日不知怎的，身子总是没有力气。”乌氏勉强一笑，揉了揉自个的眉心。李氏半信半疑的朝她走了去，探手往她额上轻抚，她的额头并不发烫，反而有些发冷。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上去很是古怪，是她从未闻见过的。

“妹妹可要注意身子才是。”乌氏劝说道。

乌氏点点头：“谢谢姐姐关心，妹妹知晓了。”

……

连续三日的大雨，这些日子白若潼从未下过床榻。静娴日日都来看望，白若潼闲来无事，便是与她谈起家长里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