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树堂故作不清楚。
白若潼笑了笑:“父亲,灵薇是怎样的人您应该最是清楚,她从小在府中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可她从未给任何人添置麻烦,也从未给任何人说道过心中的苦楚。父亲应该能够明白,灵薇是一个如何善良的女子,可是我真真是弄不懂,您为何就要这般对待她?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与我的关系走得相近么?若真是这样,我与您保证,日后等灵薇嫁入安府之后,我与灵薇之间可以没了联系,只要父亲能给予她祝福。”
白若潼道。
“……”白树堂垂下了眼,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心中清楚明白白若潼的话是正确的,他不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白若潼一人的身上,他这样的行为也会与他的亲人们越走越远,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这样的行为。
明明已经快要年过半百,可是行为却是如此做作。
白树堂冷声叹息一句:“灵薇要嫁给谁嫁便是了,老夫不阻拦,但是老夫绝不会去。”
“你是想与二姐断绝关系么?”白若潼问,“二姐虽是庶女,但也是你的孩子,你如此做,可是想过二姐的感受,你可知道在二姐心中,她是有多爱您。父亲,就算是不会了她,为了您自己,你那日也一定要出席。”
“我……”
白树堂话还未落下,白若潼已经直直地跪在他的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卖弄可怜么?”
白树堂质问。
“若是祖母还活着,我自是不用管父亲您想要做什么,可是若潼不愿意瞧见原本辉煌一世的镇西侯府,如今如同一盘散沙,父亲,您就听我一句劝可好?”白若潼道,“我半个月之后就要离开都城了,陪着吴大夫一同为自己寻药,最近我的记忆开始下降得很厉害,甚至要记不清自己的女儿与儿子。
吴大夫说过,我现在病的很严重,此事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起过,若是父亲一心想要让我死去,很有可能父亲的愿望会得到实现,但是……还请父亲能够主持大局,哥哥一个人无法撑起一个侯府,唯有父亲才能做到。
以前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我们为何一定要执迷过去呢?为何就不能好好相处?
若是父亲嫌我碍眼,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父亲面前,但是请您不要再让二姐伤心,她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您的关注,哪怕只是这一次,只是这一小小的一次,您让二姐得到满足吧。”
白若潼说罢,又重重地磕了头。
白树堂诧异得道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你的病情不是早已……”
“被人所害,又犯了。”白若潼回话道。
“……”
白树堂心中不是个滋味,他原本应该高兴的,他能听得出来,白若潼并未与他说谎话,原本是应该高兴的一件事,可他听罢,却是高兴不起来,胸口堵得发慌。
“圣上可知道?”白树堂问。
“他知道,但他以为我会好起来的,”白若潼道,“可是能不能好起来,并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