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潼笑了笑：“怎么？你看不明白啊？”

顾毅修点点头：“看不明白。”

“这还不简单，因为人多啊，”白若潼耸耸肩，道，“人越多，他们就越好躲入人群之中，所以他们才如此作为。”

无论是什么人，他们都会用这个法子。

顾毅修点点头，心中总算明白了几分。

……

宫门前。

与冷怵毅想象中的一样，顾炎卿并未在宫门口接待，他心头倒是没有任何不满，若是顾炎卿来女真拜访，他可能也会如此作为。深吸一口气，冷怵毅朝着宫中走去，一路来到大殿中，却发现大殿中仍是空无一人。

这就有些许的失礼了。

“南渊圣上这是不将我们女真放在眼中么？竟然这般懈怠我们！”

身后的仆从不满道。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冷怵毅回了一句，余光瞧见宫婢正与自己走来，“见过女真王爷，圣上正在书房中与大臣们会议，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大胆！他到底有没有将我们女真放在眼中，我们千里迢迢而来，这就是南渊接待我们的方法么？他若是看不上女真，大可明说就是，何必像这样侮辱人呢。”

仆从呵斥道。

宫婢的眼中有尴尬的神情划过，低垂着头：“这是圣上的意思，宫婢并不敢揣测圣意，若是使者有任何不满之地，待会儿还是亲自问话圣上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仆从拧起眉。这个宫婢说话似乎也带着一股子的烦躁，如同不想与他们搭话一般。一个小小的宫婢难道都不把他们放在心中么。

这南渊行事是不是也太失礼了？

一般外来使者来访，一个国君定是会隆重欢迎才是，可是顾炎卿，隆重不说，他甚至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故意怠慢他们。他们并非是普通使者，还有皇子在，顾炎卿如此做，分明就是故意与他们难堪。

“无妨。”

冷怵毅并无任何动气的意思，他勾起一抹笑，看向身后的仆从，“国君嘛，难免有繁忙的时候，咱们就等等好了，又不是等不得，不用动气。”

“……”

仆从似乎还想说什么，见自家主子都如此口气，只好作罢。

几人在大殿中等待许久，才缓缓听到廊中有脚步声。冷怵毅抬起眼皮，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明黄色。着暗纹龙袍的顾炎卿走入殿中，他并未主动与冷怵毅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走上龙椅。

“不知圣上为何要这么做？”

冷怵毅这厢还未说话，一旁的仆从却是已忍不住了。顾炎卿挑眉：“女真大皇子，好久不见，看你这样子，还是一样的潇洒。”

他分明就没有理会旁人的意思。

“圣上好久不见。”冷怵毅道。

“这一次来南渊的目的又是什么？”

顾炎卿问。

“自然是来进贡的，圣上是不是糊涂了，自从女真战败之后，每年都需要来南渊进贡，这可是圣上您当初自己亲自定下的规矩啊。”

冷怵毅道。

“这一次并没有带多少人来嘛。”

顾炎卿的目光在他周围瞧了瞧，见他只携着十人入了殿中，其余人都在殿外等候，不由冷笑一声，低垂下的眼底蕴起一片淡淡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