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予搓了搓她的手,她的掌心冰冷极了,仿若是浸了冷水。
“楚生!你为何没有照顾好若潼?”
她又气又急,白楚生好说歹说是白若潼的哥哥,怎么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
白楚生微微叹出一口气,并未有过多的解释,而是将目光投向靖予:“靖予,你好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你派人来与我说道的事情,在若潼跟前再说一次吧。”
靖予闻言,点了点头,回头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与白若潼细细说道。
白若潼的心重重一沉,难怪哥哥一定要让她回宫之后才告诉她情况,原来竟是这样。
“灵薇在何处?”
白若潼问。
“在内室歇息着呢。”靖予回道。
她眼中泛起猩红,却并非是针对任何人,仅仅只是因为着急上火罢了。她缓缓走入内室的正门,白灵薇已经沉沉睡下,白若潼坐在她的床前,为她捻了捻被褥。
“现在该怎么办?”
靖予道。
“圣上呢?”
白若潼感觉到奇怪,来了这里许久都未曾见到过顾炎卿。靖予抿了抿唇,将国脉一事与她全盘托出。白若潼胸口重重一沉,手指不住地攥紧了云袖,在她不在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
好在她回来得早,若是回来得再晚一些,宫中的这些烂摊子该如何处理。
“母后!”
房门外倏地传来一阵焦急地脚步声,白若潼回头望去,是一身狼狈的顾毅修。在顾毅修怀中抱着的是昏睡过去的顾清雨。靖予怔怔地瞧着他,没有想到最后他竟然真的将顾清雨找了回来。
白若潼诧异地望着顾毅修,她张了张口,却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她从他怀里接过了顾清雨,余光却瞄到他手上裂开的痕迹。
“毅修,手是怎么回事?”
她着急地将顾清雨交给一旁的靖予,问话道。
顾毅修摇了摇头:“灵薇姑姑猜测得果然没有错,儿臣领着人去了东城门,果然发现了异样,只是在打斗途中受了一点轻伤,不碍事的。
母后,你快去找太医前来,小妹的病还需要好好治疗才是。”
顾毅修道。
白若潼抚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嘴上虽是如此说,但白若潼明白他不愿让人担忧的性子。
其中的辛苦,想必只有顾毅修一人清楚。
“毅修,你受苦了,都是娘亲不好,害你受了苦。”
她叹息道。
……
到了傍晚,白楚生那头已将罗老太太与兰忻城安排入京都监牢。白若潼携着顾毅修二人探望顾毅晖,顾毅晖已经醒来,茫然地躺在床榻上,见到白若潼,他的鼻子一酸,泪水就掉落了下来。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白若潼笑着为他拭去眼角的泪,道。顾毅晖哽了哽,将身子往白若潼怀里靠去:“母后,儿臣好想你。”
他的脸上还留着天花的印记,白若潼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她抱住顾毅晖的身子,将头埋入自己儿子的肩上:“毅晖,你很坚强,谢天谢地,你没有事情发生。”
“儿臣让母后担心了。”顾毅晖道。
“母后,弟弟的病,我一直都有一个猜想,”顾毅修顿了顿,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白若潼,“弟弟用过从镇西侯府送来的鸳枕,那枕头我调查过,里头的棉絮是旧物。”